第一个问到刘小芳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开口。“我刚才在大队路口看见，赵组长带着刘小芳和张勇回来的，应该马上就要到家了。”

赵家临带他们回来的？唐唯疑惑看向顾向东，问：“家临知道后山着火的事了？”

“不知道，他这些天都没来过大队。”

“那他为啥把他们带回来了？”

“等他们到家，就知道了。”

“嗯。”

当赵家临带着浑身伤痕累累的张勇，和头发凌乱，衣裳被扯烂的刘小芳回到黄山大队，立即吸引了不少好热闹的村民围观，大家都跟着来到刘家门外。大队不少男人都喜欢刘小芳，这回见刘小芳和张勇这副模样一起回来了，都想来凑个热闹，打听到底发生了啥。赵家临把刘小芳和张勇送回刘家，刚好看到了顾向东一家四口。“你们在这干啥啊？”

顾不得回答赵家临的问题，顾向东急忙追问：“你咋遇上他们的？”

扫了院内的这些人一眼，赵家临又回头看了看门外站着的村民们，面露几分难色。这种事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吧？想了想，他索性凑近顾向东的耳边，小声把刘小芳和张勇的事说出来。听完后，顾向东面上掠过一丝尴尬。唐唯皱眉看向二人，“咋了？”

顾向东又凑到唐唯耳边，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原来，张勇带着刘小芳去了县城，本来打算在县城躲几天。没曾想在县城遇上了张勇之前的仇人。张勇之前好吃懒做，不愿意在大队干活儿，又不想挨饿，就去县城抢东西，抢了人家不少东西跑了。这次刚去县城，就这么寸遇到了之前被他抢的人。那人也不是啥好惹的主，直接把刘小芳和张勇抓住了，把张勇打个半死，还当着张勇的面侮辱了刘小芳。好在他们趁那人不注意跑了出来，遇上了维护治安的公安。公安救下了他们，严肃处理了那人后，想把他们送回家，可二人就是不肯说家住哪里。刚好这时，赵家临来这里办事，看到他们就多打听了几句，公安见他认识这二人，就拜托赵家临把他们送回家。知道了这些后，唐唯笑着看向张勇和刘小芳，“你们以为自己做了恶，就能不声不响跑了，啥事都没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吧？真是报应啊。”

刘小芳被大家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来，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从此在这个大队都抬不起头了。没想到回来就被这么多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张勇恼怒瞪向门外看热闹的村民们。“看啥看啊？都赶紧给我滚。”

被他一嚷，大家反而看得更起劲了，谁也不肯走。刘怀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刘小芳，张桂香懊恼她毁了自家的名声，也没有上前关心刘小芳。倒是没头脑的刘大壮，忽然指着刘小芳的鼻子问：“你不是都跟着张勇跑了，还回来丢我们的人干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张勇的好事了，以后我们家在大队都没脸见人了。”

张勇冲刘大壮抡起拳头，恶声警告道：“小王八蛋说啥呢，给我滚开。”

见张勇这副凶相，顾平和顾安往顾向东身后躲了躲。顾安小声说：“爹，就是他抱起我去了后山，把我和哥哥都丢在后山的。”

“对，他把我们弄上山，山上就忽然着火了。”

顾平也接话。顾向东把手放在两个孩子的头顶，用温柔的动作抚慰着两个孩子。唐唯径直来到刘小芳面前，坚定开口，“刘小芳，你和张勇一起放火烧后山，企图烧死顾平顾安的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别想抵赖。”

围观的村民们一听，都震惊讨论出声。“啥？后山的火是刘小芳和张勇放的啊？这姑娘平时看着漂漂亮亮的，咋干出来的事儿这么吓人。”

“能和张勇搅和到一起去的姑娘，能是啥好姑娘啊，你看看她这样子，哎哟……没眼看了。”

“听说还有人亲眼看见他们俩半夜钻小树林呢，年纪轻轻就跟男人搞破鞋。”

“不要脸啊。”

“……”大家议论越来越难听，刘怀民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了。此时，在刘怀民家土墙外的村民们，忽然从地上捡起石头来，直接朝刘小芳身上扔。张勇见状，直接搂住刘小芳，用自己的后背替刘小芳挡下所有的石子。都已经被认定搞破鞋了，他也不想遮掩啥了，但他却想尽最大努力保护刘小芳。吴德明叹息问：“刘小芳，张勇，后山的火真是你们放的？你们俩真干出了不道德的事情，乱搞男女关系了？”

刘小芳红着眼眶大笑起来，刚想开口，就被张勇捂住了嘴。张勇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都是我对不起你，别说话，我来。”

话音落，张勇张开双臂面向众人，挡在刘小芳跟前，笑着抬眼看向顾向东和唐唯。“后山的火是我一个人放的，我放火后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就打算跑出去躲几天，刚好在路上遇见了刘小芳。”

“是我拿着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跟我走的，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没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

刘小芳一脸震惊抬眼看向张勇的背影，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抿紧嘴唇没说话。唐唯皱紧了眉头，大声追问：“你为啥要放火烧后山，害顾平顾安？”

“因为……”张勇回头看了刘小芳一眼，忽然露出两排黄牙，冲她笑了。“因为我喜欢小芳，你惹小芳不高兴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惹小芳不高兴的人。”

唐唯攥紧了拳头，怒吼道：“你撒谎，这件事明明就是刘小芳是主谋，你……”“我没有撒谎，都是我做的，是我为了刘小芳做的，刘小芳不知道我做的这些。”

张勇急忙打断了唐唯的话。顾向东拽了拽情绪激动的唐唯，在她耳边小声说：“张勇是铁了心要抗下一切，再加上顾平顾安的指认，刘小芳已经从放火的事情撇出来了。”

“张勇承认放火后，就会被送到县城的公安那里处置，刘小芳还会继续留在大队。”

刘小芳能继续留在大队？被顾向东的话点醒了，唐唯恍然大悟。把刘小芳送到县城公安那里做啥？她要把刘小芳留在大队，看着她一点点受折磨，这样才能给小白狐报仇，消弭她的心头恨。她忽然冷静下来，抬眼看向吴德明，“张勇破坏大队的财物，应该送到县城公安那处置，而刘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