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装作是二狗的远房亲戚,随便找一户人打听二狗家在哪里,等见到甜妞再说。”
来的时候,唐唯从王新民的嘴里,大致了解了莲池大队的一些事情。这个莲池大队,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属于无人看管的地带。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没人管辖,就让莲池大队滋生了许多荒诞现象。这里的人们好吃懒做,地也不种,好好的土地就荒凉的长满了野草。有点想法的人家,早就带着家人们离开了这里,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丘之貉。姑娘不愿意嫁在这里,都嫁到了外面的大队。莲池大队的光棍就越来越多,导致他们想找媳妇儿,只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唐唯和顾向东商量妥当后,二人便将自行车藏在附近的草丛里,就步行进入莲池大队。别看莲池大队的人都游手好闲,但只要外面有生人来,很快就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唐唯和顾向东刚进入大队没走多久,就被十多个穿着破旧发黑衣裳的男人拦下。为首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看着他们,问:“你们找谁啊?”
因为要来这里,唐唯和顾向东不愿意太扎眼,就换上了旧衣裳,再加上一路风尘仆仆的,衣裳上,脸上都沾了不少泥,显得有几分狼狈。顾向东将唐唯护在身后,抬眼对上男人的打量,“我们是二狗的远房亲戚,来找二狗家有点事。”
小林给他们写了地址,还告诉了他们,甜妞在谁家里,他们这才报出了二狗的名字。有人忍不住拉了拉为首的男人,小声说:“铁蛋哥,二狗啥时候还有远房亲戚啊?”
铁蛋白了他一眼,低声回应:“我咋知道啊。”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唐唯和顾向东,“你们真是二狗的远房亲戚?我之前咋没听二狗说起过。”
“我们爹娘那一辈和二狗爹娘那一辈是亲的,平时很少来往,这回我爹生病了,想让我们来接二狗的爹去见上一面,老兄弟俩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了,眼看马上就要不行了,就想见见自己的兄弟。”
莲池大队原先的村民们,不少都搬离了这里。再加上病重的老人,想见见自己的兄弟,也是人之常情,就没人怀疑顾向东的话。铁蛋回头和其余人商量了一下,又抬眼看向顾向东和唐唯,“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问问二狗,再带你们去。”
唐唯和顾向东对视一眼,要是问了二狗,他们就露馅儿了。见此情形,唐唯笑着上前,“几位大哥,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爹实在是病重,耽搁不起了,你们就带我们去二狗家吧?”
莲池大队好久没来过女人了,这些饿狼一般的男人,见到容貌上乘的唐唯,两眼都在放光,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铁蛋等人看了看唐唯,又看向顾向东,心里滋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铁蛋一改刚才的冷漠态度,笑着对他们说:“成啊,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二狗。”
说完,铁蛋等人就真带着顾向东和唐唯,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顾向东和唐唯并未放松警惕,往前走的同时,还在留心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不多时,二人就跟着铁蛋来到了一个破烂的小茅草屋前。铁蛋指了指小茅草屋,回头对二人说:“这就是二狗的家。”
“谢谢你们啊。”
唐唯笑着感激道。唐唯的笑容,落在这些饿狼的眼睛里,那就更是充满了诱惑。大家谁也没离开,就站在茅草屋前。铁蛋还热心冲着茅草屋喊:“二狗,你们家来亲戚了。”
“啊——”铁蛋的话没把二狗喊出来,倒是让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女声。门外的人们听见了,都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二狗家,啥时候有女人啊?”
“不知道啊,这小子也不像是能找到媳妇儿的样子啊。”
“……”大家纷纷对刚才的女人声音,发出了质疑。唐唯和顾向东目不转睛盯着二狗家的大门,刚打算上前,就见大门开了,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出来了。男人的脸上,有一道很清晰的抓痕。铁蛋身后的男人们见了,都忍不住上前打趣,“二狗,你这是咋了?”
“该不会是被家里的女人挠的吧?你们家啥时候来了女人啊?”
二狗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回怼,“去去去,你们都在胡说八道啥?没有的事。”
“那刚才的声音,还有你脸上是咋回事啊?”
二狗懒得搭理他们,余光瞥见了唐唯和顾向东,皱紧了眉头问:“这俩人是谁啊?”
铁蛋:“这不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嘛,说是特意来看你们的。”
“啥远房亲戚啊?我咋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几人同时看向唐唯和顾向东。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唐唯和顾向东也懒得和这些人废话了。唐唯给了顾向东一个眼神,示意顾向东拦住他们,就径直往屋里闯。二狗见状,刚打算上前阻拦,就被顾向东撂倒在地。铁蛋等人意识到不对劲,纷纷上前来阻拦,可这些人还没靠近顾向东,就被顾向东全部撂倒。顾向东挡在大门处,不让这些人去妨碍唐唯。屋内一片漆黑,茅草土坯房连个窗户都没开,只能借着门口一点微弱的光照进来,才能隐隐看清屋内的情况。唐唯从一片漆黑之中,找到了缩在角落的甜妞。甜妞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好像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唐唯心疼上前,将甜妞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甜妞,婶子来了,别怕,婶子带你回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甜妞的泪水瞬间决堤,然后紧紧抱着她。“我就知道婶子,一定会来救我的。”
“别怕别怕。”
安抚了甜妞几句,唐唯牵着甜妞的手出去,刚走到门外,就见二狗满脸怒意对她们大吼。“放开她。”
看到二狗,甜妞的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躲在唐唯身后,不敢看眼前的这些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