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东迟迟没开口接话。老爷子又转头看向唐唯，“唐唯，你告诉我实话。”

“老爷子，我没事，我很好。”

唐唯答。“你很好？那你敢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把袖子拉开，让我们看看吗？”

顾衡之不依不饶道。唐唯没说话。见状，顾衡之得意放声大笑，“不敢了吧？”

老爷子从顾向东和唐唯的表现来看，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苏婉起身，大声怒斥顾衡之，“顾衡之，你都已经把顾家害得这么惨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你们都还好好活着，顾家就不惨，我要看着你们都死。”

“你……”顾衡之继续看向老爷子，“你儿子没了，你的重孙子也即将没了，将来你还要眼睁睁看着顾家没了，你真是太可怜了。”

“顾衡之，你这个……”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出。见状，苏婉，顾向东和唐唯三人同时来到老爷子身边，查看老爷子的情况。顾衡之似乎还不满足，还要继续说：“知道顾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都是你教子无方，是你教出顾延年这个好儿子，所以才导致这一系列的悲剧发生。说来说去，把顾家害成这样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老爷子吐了一口血，虚弱无力瞪着顾衡之，慢慢抬起手来指着顾衡之。“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才是顾家最大的罪魁祸首了吧？赶紧下去向顾家的祖宗们认错吧？”

顾向东忙着观察老爷子的情况，已经无暇去听顾衡之说了什么。唐唯是一个孕妇，不便和顾衡之起直接的肢体冲突。但她忽然想到了小白，她立即在心里呼喊小白。正在楼上休息的小白，听到唐唯的呼喊，立即从楼上冲下来，径直冲到顾衡之面前，对着他的小腿肚子，狠狠咬了一口。甜腥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小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咬死这个人。顾衡之被疼痛冲击，短暂放空了几十秒后，抬起另外一只脚狠狠踹向小白。小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直接滚到了顾安脚下。顾安立即起身，心疼将小白抱在怀里。“小白，你没事吧？”

小白对顾安摇头。顾衡之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小腿肚子，又不死心看向老爷子，“我和你们顾家没完。”

说完，顾衡之离开了顾家。老爷子在顾衡之离开之后，昏迷过去。顾向东和唐唯立即将他送去医院。这个年代的除夕医院，不像现代医院24小时都有人在。顾向东和唐唯去医院的时候，好多医生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两个医生护士在医院值班。见顾向东和唐唯带着吐血的老爷子来了，护士立即打电话通知医生回医院来。打完电话后，护士便把老爷子安排到了抢救室，给老爷子做最简单的急救。老爷子吐了不少血，再加上之前的老毛病，年纪又大了，情况十分危急。护士和他们交代清楚了情况后，便继续给老爷子做急救。顾向东和唐唯守在抢救室外，二人的脸上都是焦急色。二人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从家里赶回医院了。医生向他们简单问了一些问题后，就穿上白大褂进入抢救室了。唐唯转头安慰顾向东，“顾大哥，你别担心，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顾向东没说话。老爷子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些年也进了不少次医院。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这次又来了医院，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抢救室不断传出忙碌的脚步声。转眼间，天就黑了。医院走廊亮起了灯，唐唯和顾向东在医院等了大半天了。此时，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满脸愁容走出来，来到他们面前，“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顾向东焦急问。“你爷爷年纪大了，之前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这次又吐了这么多的血，情况不容乐观啊。眼下需要给他输血，但我们医院血库目前没有血了，可能……”顾向东想也不想拉起自己的袖子，焦急道：“输我的血，我是我爷爷的亲孙子，我的血一定能救我爷爷的。”

“亲属的血不行。”

“那我的呢？”

唐唯开口。医生打量唐唯，“你……”“医生，就用我的血吧！我是万能O型血，我的血能给任何血型的病人输。”

“可以是可以，但你是不是怀孕了？”

唐唯点头。医生无奈叹息摇头，“输血本来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但你是怀孕的人，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到时你有点状况，我就……”“不会的医生，我经常锻炼，我的身体很好，你就用我的血吧！”

医生没说话，满脸为难转头看向顾向东，“你是她的丈夫吗？这件事你们还是先考虑清楚。”

顾向东盯着唐唯，仔细想了很久，坚定回答医生，“不能让我媳妇儿冒这个险，医生，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无奈摇头。“医生，我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好，不信的话你可以替我查查，我真的能输血的。”

唐唯坚持。想到还躺在抢救室的老爷子，又看了看眼前坚持的唐唯一眼，医生试探性开口，“要不先查查？”

“不行，她的身体……”“顾大哥，现在老爷子危在旦夕，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你就让我试试吧！”

唐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虽然身上起了不少小红点，但之前因为浸泡灵泉的缘故，不孕之症好了，血液还能治愈小白。现在能救老爷子的人，只有她了。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试试。“可是你现在还……”唐唯握住他的手，“顾大哥，如果我们明明有机会救老爷子，而不去救，你以后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

顾向东默不作声了。唐唯抬眼看向医生，“医生，您带我去试试吧！”

“你们想清楚了吗？”

唐唯坚定点头。“那好吧！你跟我进来。”

看了顾向东一眼，唐唯便要跟着医生进入抢救室。顾向东忽然出声：“医生，如果我媳妇儿一旦出现任何不适，一定要中止输血，我现在就通知我其他的朋友过来，千万不能让我媳妇儿有事。”

“嗯。”

看着唐唯和医生进入抢救室，顾向东立即去医院借电话，想给胡天宇打电话。他刚走到医院的传达室，就碰见了来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