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笑容,“你瞧,她睡的多香。”
余棠嘴角翘起。陆笙笑容转而苦涩,“可惜,她不记得我了。”
“总会记起来的。”
“脑域方面,我不了解。但我以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人类的大脑是全身最神奇的地方,至今没有有效的临床治疗方案。”
“有的。”
“呵呵,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就算没有,也可以靠心理治疗进行辅导。你不是会催眠?可以制定一个长期的治疗方案。”
陆笙低头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眼神认真而专注,一字一句说道:“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
余棠挑眉,“什么意思?”
陆笙笑了笑,回答道:“就是字面意思。”
说完这句话,不再理会余棠。他转身朝木屋外走去。“你要去哪儿?”
余棠问道。陆笙从腰后拔出青梅刀,挥舞两下,摆出一张灿烂笑脸,“找块磨刀石,磨刀。”
白衣女子黛眉紧蹙,“然后呢?”
……以前在史隆山时,陆笙也有一把刀,是一把普通的柴刀,每次进山打猎前,他都会蹲在门口的磨刀石前,将柴刀磨了又磨,直至磨到锃光发亮。因为只有那样,在砍进野兽的骨头里时,才不会被坚硬的骨骼卡住,才会在瞄准野兽脖颈砍下去时,一刀毙命。磨刀,自然是为了打猎。陆笙笑了笑,答道:“然后,我们去杀人。”
……陆笙提着刀,走出木屋。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位胖子。唐来。二百多公斤的体重,兽皮裙包裹下的肥肉在阳光下流出汗液,油光发亮。身为本部落的首领,他身边从来不缺手下,总是会围绕至少三个以上护卫,很少单独行动。一来,他体重太重,身手太差,没人保护的话,敌对营地里随便挑出一个野人都能将他轻松扒皮。二来,部落前首领大人,那个名叫王隋的野人对唐来十分恭敬,认为像唐来这样身为老神仙的儿子,身边若没有护卫跟随,会显得寒酸。所以,胖子站在门口不远处。而离他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则是站着王隋,和两名浑身黑色油彩的壮硕野人。他们的眼神很警惕,死死盯着刚从木屋出来的陆笙。唐来拘谨地说道:“那个……陆兄弟,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陆笙转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恰好看到地面有一块表面磨砂的石头,巴掌大,他弯下腰,捡起来。胖子唐来挠挠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忠心护卫和王隋,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近一点。而后挪动着肥胖的身躯,缓缓朝陆笙身边靠拢。就这样,陆笙走在前头,唐来跟在后头,三个担心头领的护卫跟在最后。在部落中绕圈。身为‘车头’的陆笙,丝毫不觉得这行为有何不妥,老神自在,左手捧磨刀石,右手提短刀,‘刺啦刺啦’声响传出,恍如奏乐的提琴手。即使经过千年岁月仍旧锃亮锋利的青梅短刀,根本无需磨砺。可这只是一种习惯。陆笙突然停顿脚步,抬起头,望向山腰。始终与其保留两米距离的唐来被这举动吓到,后退几步,转而顺其眼神抬头望。山腰处,那里有座茅屋。再远点,便是那座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