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立马说:“如果没有经验的话,还是不要两个人共骑一匹马。”
“好吧。”
秦晚似乎还有些小失落,她左手抓住马鬃和缰绳,左脚登住马镫,右脚垫底起跳,十分麻利的上去了。负责人愣了一下,惊叹着:“您女朋友会骑马呀!”
傅时琛也有些意外,下一秒无比自豪的勾起唇角:“嗯,她比较低调,其实非常厉害。”
秦晚一上马,并没有急着坐上去。她记得小时候经常被马甩下来,干爹说不能一屁股压在马腰上,马儿会知道你不会骑马然后欺负你。秦晚端坐马背,脊背和腰杆笔直的挺着,目视前方。“驾——”清脆的一声娇呵,让傅时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秦晚看起来很有经验,但不代表他不担心。果然,赤马一听到这个字,像是要逃离禁锢的枷锁般,疯狂的挣扎起来,两只前脚离地,试图将秦晚甩下去。秦晚面色平静,手紧紧的抓住马鞍,并没有死死拽着缰绳。她的腿部用力,身子伏着,整个人都贴在马背上。赤马开始在场地里狂跑,飞跃着跨过栏杆。可不管它如何挣扎,都无法将秦晚撼动分毫。十分钟后,赤马吐着鼻息,晃了晃脑袋,变成了正常的踱步姿态,也不再挣扎。秦晚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唇角勾起,“怎么啦?觉得委屈啦?”
赤马哼哼着,用脑袋蹭了蹭她带着茧子的掌心。“晚晚。”
傅时琛走了过来,抬起头望着她。赤马上的少女笑容明媚,一双黑眸不似以往那样平静,反而亮晶晶的,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活力和张扬。“上来。”
秦晚朝着他伸出了手。傅时琛轻咳一声,“马背上……有点挤,你一个人骑吧。”
“赤马已经驯服了,不会再折腾了,来呗。”
秦晚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傅时琛扭头道:“我觉得那匹马就不错,要不我……”“干嘛呀?不相信我的水平吗?”
秦晚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望着他。傅时琛当然不是不相信,而是秦晚双脚已经踩在脚蹬上,那他……该怎么上去呢?最关键的是,他坐在后面,貌似还有些没安全感。“阿琛,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秦晚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性。傅时琛脊背一僵,“怎么可能?”
秦晚一个翻身下来,朝着赤马努了努嘴,“那你上去我瞧瞧?”
傅时琛虽然不会骑马,但照猫画虎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上马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本以为在上面坐了几秒钟就可以下来了,谁知道他感觉马背一沉,秦晚灵巧的身形坐在了他的身后,双手从他的腰间穿了过来,握住了缰绳。又好像,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晚晚……”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秦晚就是他的保护层,亦是他心里最在乎的地方。赤马飞驰在风景极好的山谷间,脱离了城市的喧闹,那种幽静闲适,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如当年,他坠入林中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秦晚跟傅时琛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喃喃着:“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星星了。”
傅时琛低低的嗯了一声,“我也是。”
“不过我们得思考一下今天晚上住哪,这附近没信号,天也黑了,估计暂时回不去了。”
秦晚观察了一下,赤马就站在小河边喝着水,吃着草。“可以,但我们得先生个火。”
傅时琛道。秦晚起身,有些兴奋:“钻木取火怎么样?不然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嗯,行。”
秦晚找来了木棍,却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没刀啊。”
“喏。”
傅时琛递给她一把折叠刀,“小心点,我去看看有没有鱼。”
他知道秦晚厨艺很好,刀玩的也不错,比较放心。半个小时后,傅时琛满载而归,长棍上扎着好几条鱼。秦晚垂头丧气的看着他,“我们今天可能得饿肚子了,火没生起来。”
“没事,有这个。”
傅时琛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秦晚愣住,“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看你对钻木取火挺感兴趣的。”
傅时琛低笑。“哎,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秦晚幽怨的嘟囔了两句,起身去河边清理鱼。傅时琛望着她的背影,唇角轻扬。当晚,赤马伏在地上睡着,傅时琛搂着秦晚靠在赤马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宿。山里的风很凉,好在火烧的一直比较旺盛。傅时琛几乎一个小时醒来一次,再添点木头,省的火灭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傅家,他就像是紧绷着的弦,不但要提防着家里人,还得提防着外头那些想要他命的仇家。现在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阿琛。”
秦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嗯,我在呢。”
傅时琛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秦晚抓着他的手腕看了一眼,已经凌晨四点了,“是不是可以看到日出啊?”
“当然,不过这个地方肯定不行,太低了,那边地势高一点,要不要去瞧瞧?”
傅时琛问。秦晚点头,“行啊。”
秦晚简单洗了个脸,没叫醒赤马,跟着傅时琛往那边的山上走。没有信号的手机散发着手电筒的光亮,秦晚气喘吁吁,大概是昨天玩的太累,加上没吃多少东西,很快就有了脱力感。“有点……走不动了……”秦晚喘着气。“我背你。”
傅时琛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现在才四点半,离日出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以他的速度应该能赶上。“上来。”
秦晚趴在他背上,忍不住问:“重不重?”
“很轻。”
傅时琛蹙眉,“是不是在学校都没好好吃饭?”
“哪有……”“回去后我让张妈制定一个增肥表,必须要让你吃胖一点,现在太瘦了,都是骨头。”
傅时琛道。秦晚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的耳边,“在某些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不是讲我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吗?”
傅时琛的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晚晚,你应该庆幸现在是秋天。”
“嗯?”
“天太凉,怕你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