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穿越来这边,钱宝一向聪明,谨慎行举,万分警惕自己与官家之人的交道,第一次遇这么大的官,多少有些胆颤。好歹自己也是活过一次的现代人,钱宝挺直了腰板给自己撑腰壮胆。除了了解到丞相大人是奉天子之命来这江浙这一带巡查,其他的这个丞相大人是一个字都不说。不知柳三清具体的目的是什么,钱宝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但人家好歹是上面来了丞相大人,若惹着了他,左右自己这个小商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算了,还是贡着吧。钱宝十分无奈。生意场上正常是先喝酒吃菜的姑娘,不知道这丞相大人知不知道这些个内情。但钱宝注意到,在看到一个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小哥鱼贯而入时,柳三清的脸色变了变。卖花楼的老板叫王麻,糙汉子一个,土匪出身,说话直里直去,带着彪悍样。几个姑娘在他身旁伺候着,他招呼着手,让几个小哥去钱宝那边,笑着说:“宝爷旁边的哥儿生得真俊。”
想起这丞相大人跟自己说不许说他的身份,钱宝顺势迎合。一拍柳三清的屁股,“是呀,我昨儿新找的哥儿,俊吧!”
“你想死是吧。”
柳三清身子一颤,眼中怒火。钱宝连攥住他袖下的手,小声道,“大人得罪了,大人是您说要来看小的谈生意的,不使这个法子,要不我说出您的身份?”
柳三清瞪圆了眼,怒不敢言。这屋中的脂粉混着酒气实在是重,柳三清终于忍不住一甩袖子走了人。钱宝举酒对王麻碰杯,“王老板莫怪,我这小夫吃着醋呢,来来来喝,咱继续谈。”
虽是匪徒出身,王麻却是个极重礼节的人,见钱宝来带人来谈生意,自己好酒好茶好姑娘地奉上,对方却一甩袖子走了人,王麻当即不乐意了。“宝爷,”王麻砰地放下酒杯,看向柳三清离开的方向黑了脸,“您出门带小夫我王某无权干涉,但您的人这般甩脸色给王某看,不是明显地看不起王某吗?这生意,不谈也罢。”
说完,王麻一甩衣袖离开了,钱宝傻了眼,在后面喊了好几句王老板都没人应。她去拦王老板,但人家却留下一句“宝爷与您的小夫架子这么大,王某可不敢把这花楼交到您手上。”
便吩咐马车走。这场钱宝准备了大半个月的生意,就这么因为柳三清的一甩袖子,泡了汤。钱宝简直恨的牙痒痒。好气冲冲地跑到酒楼口的小厮,“今与我一同来的那个男子呢,出了酒楼后他去了哪儿?”
“宝爷,他就被‘百花楼’的张姨带走了。”
“百花楼”是热城第一男乐坊,丞相大人被抓了去?“啊?他可是!他……”钱宝语塞,又不能说出他丞相的身份,噎了气。即使柳三清坏了自己的生意,可好歹丞相的身份不假,那自己就还得贡着他。一想到这干干净净的小白脸丞相大人被五花大绑,若是有人看上他那张脸,又看他不是本地人,二话不说地拐了去做小夫,当地民风又开放,若是哪个富婆把他抢了......冷风吹了酒醒,钱宝摇了头,跳下马车,冲向“百花楼”,心中直道:我的祖宗,您可别出事啊。“把爷的人交出来!”
但刚进花楼,钱宝大喝一声。但只她话落,便瞧见这一楼已是鸡飞狗跳,几个黑衣人正与这花楼中的打手一同纠缠。钱宝的出现打断了打斗,场面静止了几秒,已胜的黑衣人踹晕最后一个打手,挥了下手,一句“抓起来”后,钱宝便空觉后颈一疼,人便昏了过去。“这两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临倒前钱宝翻着白眼道,而后便被人一把扔进了后院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