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拿出挂坠,是掌心大小的一片琉璃,正泛着莹莹的光,正飘向正昏着的柳三清的方向。“梦回”是一个水晶球,当年钱宝不小心在实验室碰碎了它,穿越回了这不知朝代的古代世界。十几年的经商,收集奇珍宝物,目的便是为了寻找“回云梦”水晶球的碎片,拼好,回到现代的世界,回到温暖的家。钱宝看了眼躺在马车内的柳三清,这个男人一副快死的样子,救他得花很多钱,钱宝不想救。但看了眼正发光的“梦回”碎片,钱宝咬牙,“把他带回去。”
柳三清的胸口被人打成了重伤,钱宝看着一味味价值千金的药材一个个地用在他的身上,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从眼前飘走,只觉一个劲地肉疼。柳三清刚醒来,就看见守在他床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钱宝。心正没来得及一暖,便被钱宝一句话破了防。“醒了就赶紧滚出我钱府,而后把欠爷的钱还给爷!”
钱宝看着柳三清,一幅要吃了他的模样。丫的这货身上根本没有“梦回”,把他全身都脱光的啥也没找到。“本官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要是不看柳三清这模样实在虚弱,听他嘴里说出“本官”两个字,钱宝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自遇到他,又是生意被毁,又是被绑架劫财的,这会儿又因为他自己倒贴了数千金的珍贵药材进去,一想想这大把白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钱宝肉疼的直想哭。“骗子!”
“什么本官,你这个假丞相!”
柳三清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还装呢?我管你到底是谁,反正爷向鬼门关砸了少说千金的药材把你救回来,你醒了,你赶紧地去赚钱还给爷,然后滚出我钱府!”
云栖推门而进,身后的大夫上前给柳三清把脉,说了句“公子无碍,日后静养即可”后,云栖吩咐小六子带他去领钱。“多谢云大管家。”
山羊胡大夫向云栖拱手退出。与钱宝一脸肉疼地心疼钱相比,云栖显得冷静的多。钱宝瞧见云栖的眼皮向她直眨,“云栖,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又见云栖扶了扶额,连起身就要喊那刚出门的大夫,“哎哎,大夫你先别走……”话没说完便被云栖一把将手拉了回来,云栖向那正回头的大夫摆了摆手,然后将一脸迷惑的钱宝按回凳子上。云栖清了清嗓子,望向柳三清,一如往常般阴柔的声音道,“我问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世在哪儿?来此有何目地?为何故意与钱宝接触?”
柳三清皱眉,云栖盯着他,“这位公子,您最好实话实说,城东唐家宴请信上说柳丞相在他的府上,若唐府所言为真,那你便是假,对此,你有何说法?”
“另外,无论你是真丞相还是假丞相,我钱府是真的出了十几味珍贵药材救回你的命,”云栖拿出随身带的小金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拨着,“救回你这条命,总计十万两金。”
“这是你欠本府的,画押。”
旁边的小六子合事宜地拿出欠条,红印,放在柳三清面前。而钱宝在听到“十万两”金这个数字后,两眼一亮,抬头看着柳三清的金就像饿狼见到的肉,口水真流。十万两!好多啊!够买好多好吃的!柳三清上下看了眼那“欠条”,又看了眼钱宝直粘在他身上的目光,没反抗地画了押。“柳三清,家住京城柳府,奉圣上之命前来此巡查,至于与姑娘接触这一条,”柳三清看着钱宝,“应该说是钱姑娘故意接触本官吧。”
似乎早料到柳三清会这么说,云栖问:“城东唐府说丞相在他们府上已住了十日有余,你如何解释?”
“还有,为何这几日你总是孤身一人,你的侍从呢?”
钱宝也插嘴问道。“半月前本官与家仆渡水来此,被人打了劫,身受了伤,随身之物也尽数被掠了去,本官本想来此地见热城都督以证身份,追回劫匪,却不料先一步遇到了姑娘。”
后面的事,便是钱宝扛他让他做小夫,他无银子住宿而云栖以为他是真的丞相被留了他一宿。再后来,便是去柳三清坏了钱宝的生意,接着两人一同被绑架了去。“被打劫而随身物品被劫了去,这倒是个好理由。”
云栖淡淡道。听到柳三清本想去找都督大人,钱宝转了转珠子,这个弥勒佛似的老顽童她正好是认识。不如,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