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迟到有多么恶劣的影响,她比谁都清楚。可是,谢流川就堵在楼下,她知道他的性子,说一不二,既然今天来到这里了,就一定是要把她带回谢家的。可是,这人是抽风了吗?以前她参加谢母生日宴席有多么不招待见他不是不知道,今天却这样决绝的要带她参加寿宴,是铁了心要看她难堪?江曼声拧眉,一边走向卫生间,将最后的步骤完成,涂好口红,她才开口,“我今天有事,真去不了,你就带我送到祝福和礼物就行。”
谢流川眯眸,不容置喙道:“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撂下电话,江曼声无处发火,只能把沙发靠背当成是谢流川,对着它一顿拳打脚踢,发泄着怒火。这个臭男人!走进车子里,江曼声拉着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说明了自己今天要进剧组的事情。谢流川一手搭在大开的车窗上,一手捏着根烟,表情淡淡的,跟完全没听到似的,半晌,才温吞吞开了口,“妈的生日,还不如进剧组重要?”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压抑。她明白,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好,无论是作为儿媳,还是作为妻子,她今天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婆婆的五十大寿,自然是必须要出席的。可,这个家,这个婆婆,有任何值得自己为之如此牺牲的地方吗?没有。而且,如果今天真的跟谢流川回去了,情况还是会一如往年,谢老太太,肯定还是会刻意给她难堪,让她下不来台。这个生日宴,有参加的必要吗?思及此,江曼声冷下脸,眼神狠厉的盯着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心里,寒凉至极,“谢流川,你是真要让我去给妈祝寿,还是想要给我难堪?妈对我怎么样,你看的不明白么?这些年……”说着,眼眶不禁有些湿热,声音破碎道,“三年前你妈妈四十七岁生日,我被她当成用人,在你们谢家这么多的亲友面前被为难,次年,她又如法炮制,叫我里外不是人,谢流川……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受这些委屈,不被人这么欺负?”
他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实情。他都清楚,可是也从来都没有站出来为她解围过,哪怕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