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的弹幕疯狂的滚动,胡欣然江曼声两个名字,并排上了微博热搜榜。这一切,屋内的三个人一无所知。乔楚楚护在江曼声身前,生怕胡欣然一个激动就对江曼声做出了不好的事,毕竟现在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算太好,疯疯癫癫的,眼眶充血。“你就是个贱人!婊子!”
胡欣然双目猩红,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都有些不对劲了。看到她这副与她的经纪团队精心打造的小仙女人设完全不符合的样子,江曼声讽刺的抿了抿唇。她轻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安抚的看了乔楚楚一眼,走到胡欣然跟前,眼神冷冽:“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胡欣然,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当作宝贝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在意,你以为的事实,也仅仅只是你以为而已,你现在冷静不下来,我也懒得跟你争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你不想走的太难看的话,还是现在就老老实实的离开,不然,等会来人了你之前精心设立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听言,胡欣然微微一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凶狠的瞪着江曼声,仍旧稳稳地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谢流川还很宠她,把她当作心头肉一般来疼爱。那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就如此刻这张照片所呈现出来的一般,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只有彼此。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一大片。颤声问道:“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当年这种照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谢流川当时的好哥们抓拍的,其实是很有纪念意义的,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合照。为什么,会在胡欣然的手里?却只听胡欣然一声冷笑,双眸冷冽寒凉,那里面似乎又藏了许多的嘲讽。她看着她,一字一顿,红唇开开合合,说:“他把你们的合照当成宝贝一样藏在钱包夹层里,被我发现了,我质问他,他阴冷的样子却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般!!我只不过就是问一问而已……就发现了他的秘密……自那之后,他就再也容不下我了,他给了我房子,给了我钱,也给了我无数的好资源……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跟他,本来应该是无比的恩爱缠绵的。可是因为你,因为你……”说到这里,胡欣然忽然伸出手掩面痛哭起来。看着她痛苦折磨的样子,江曼声嗓音干涩,有些难受。其实更多还是感同身受。现在的胡欣然,不就是之前她的样子么?只不过她比她幸运,早一步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出来,不带有一丝留念。正欲说些什么,面前的女人忽然抬起头来,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她,一步步靠近,她的袖口,冒出来一抹银白色的刀尖。乔楚楚声嘶力竭:“声声姐,小心!”
胡欣然猛然朝着江曼声的方向扑了过去……因为失神,江曼声整个人定定地立在原地,还没有从这段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忽然将她腰肢握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脸深深的埋进了一方温暖宽阔的怀抱,带有清冽的薄荷香气,隐隐还带有烟草的味道。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乔楚楚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不断地责怪自己:“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肯定不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异常挡住胡欣然就好了。”
Amanda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冷冽,看着被私家医生抬起手臂包裹的陆司承时,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这抹情愫就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睨了乔楚楚一眼,“算了,跟你没关系,那姓胡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就算你今天拦住了,也保不齐下一回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你唯一失误的地方,是你忘记了关掉直播,让全国的网民都看到了曼声的窘态。”
且不说那张合照和胡欣然说的话。光是陆司承舍身相救为江曼声挡刀就足够那些营销大号写上三天三夜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绯闻给压下来,这下子倒好,无论如何,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都简单不了。“疼吗?”
看着那不断地冒着鲜血的手臂,江曼声一对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起,难掩其中的担心。陆司承面色冷淡,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江曼声更加难受了。咬紧嘴唇,有些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他纵身挡过来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心跳静止的声音。他再一次的救了她。江曼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总是在帮助她救她,可是她却没能为他做些什么。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酸楚又愧疚,一张精致的小脸难掩失落,死死的咬住下唇。看到她这一副小女人姿态的样子,陆司承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没继续为难她,淡淡道:“我没事。”
她抬起头,澄澈干净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眼神实在是叫人蠢蠢欲动,浮想联翩。陆司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再度滚了滚喉头。却听她柔声问道:“那你疼么?”
疼?成为D.O的领军人物,他陆司承这几年在商场上经历的腥风血雨不比外界传闻的少,有时候,真的可以说是跟死亡在赛跑。竞争对手未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比如四年前的那件事,他就陷入了难解的危机。这些年受过的伤,全部都留在他的身上,有一次甚至被人直接一刀劈过来……那些为了如今的成就而走过的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他现在提起来都只是一笑置之。这点小伤,又怎么能算疼?只不过当她看到女人水光润泽的大眼睛,无辜又担忧地看着自己,一颗心就像是被泡在了糖罐子里,整个人都有些晕了。他哑着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