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她们的生意,心中万般清楚这定然是一笔大生意。“不知掌柜这儿可有无色无味的剧毒之物?”
“自然是有的,姑娘是要见血封喉的还是慢性的?”
雀儿闻言陷入了沉思,侧夫人并没有交代需要哪种的,她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若是拿对了便好,可要是拿错了自己怕是难逃此劫,若是两种都拿,面前的这个掌柜怕是会坐地起价,这可如何是好?掌柜见雀儿陷入了沉思,一脸狐疑,难不成来买毒药的人还这般心慈手软?莫不是私人恩怨还尚有余地?他开口问道:“姑娘是于心不忍?”
雀儿有些不明所以,直愣愣的盯着他。“来买毒药定是有着深仇大恨,既是如此,见血封喉的最好了,保证没有一丝一毫挽救的机会,即使是华佗在世也于事无补。”
掌柜生怕这好不容易来的生意就这么黄了,急忙为她出主意。雀儿知道侧夫人买这药是要给云贵妃娘娘服用,借此来陷害夫人,侧夫人虽恨夫人,云贵妃娘娘却是无辜的。更何况,以皇上对云贵妃的宠爱,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万一要是有了变故,可就得不偿失。“你这慢性的有多慢,见血封喉的又当真那般快?”
她一抬眸便瞧见了掌柜那充满算计的眼神,心思一转,不急不慢的问道。掌柜心中百转千回,没想到这丫头蛮精明的,“这见血封喉的自然不会让您失望,至于这慢性的嘛,姑娘想要多慢的?”
“可有一个时辰左右毒发身亡的?”
雀儿心中已有定论,不慌不忙的说道。“自然是有的,若是姑娘需要,我这就去为您包好。”
掌柜见这生意有了着落,心中一块巨石终是落了地。“去吧,万望掌柜勿要忘了老规矩。”
雀儿顿时笑靥如花,浑然不在意掌柜。掌柜闻言浑身一颤,他心中甚是清楚这是给他警告了,他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姑娘放心,做我们这行的,行情还是明白的。”
“如此甚好!”
雀儿自是看清了他眼中的慌乱,勾唇一笑,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只是蝼蚁。掌柜见雀儿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弯了弯腰便去准备了药物。待掌柜转身,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雀儿,不由自主的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没想到先前只是随身的一个丫头,如今竟也这般的慑人。见掌柜离去,雀儿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忐忑不安,难道此事会失手?她想起先前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她总觉得多了些生疏以及防备,这又是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侧夫人时常独自一人呆在房中,就连自己这个贴身伺候的人都被赶了出来,难道是与此事有关?顿时,她恍然大悟,想来定是差不了。自从侧夫人住进了昭仁宫偏殿,行为举止都放生了变化,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看来这些日子自己得好好注意侧夫人的动向,万一她出了事可就不妙了。“雀儿姑娘,药已经包好了,您仔细着拿着,千万别弄洒了。”
话音刚落,掌柜便将一小包药粉递给了雀儿。掌柜的声音唤回了沉思之中的雀儿,她毫不犹豫的将东西接过,顺势递了一锭银子给掌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掌柜盯着手里的这一大锭银子心里直乐,没有想到这钱来得这般容易,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已过四更天,整个皇宫一片安静,放眼望去,只有这昭仁宫偏殿灯火通明。徐长欢静静地坐立在梳妆台,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她轻声一叹,明明是这般倾城的容颜,为何却换不回云沧哥哥一眼?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模样,虽说没有云贵妃那般的倾国倾城,也没有慕幼卿那般的国色天香,却也是美人胚子一枚,就这么不受云沧哥哥的待见么?她咬紧了牙关,一口银牙摇摇欲坠,慕幼卿,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刮花你的脸!看着吧,很快,你就会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慕幼卿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当真是大快人心!很快,云沧哥哥就会忘了她,全心全意要对待的人,只有自己!蓦然,房门轻叩声响起,三长两短,徐长欢淡淡的开口,“进来。”
房门推开又紧闭,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夫人。”
雀儿弯了弯腰,恭敬地开口说道。“可有泄露行踪?”
徐长欢面无异常,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道。“夫人放心,奴婢是从守卫最少得北门出去的,按照夫人的吩咐,一出宫便乔装打扮了一番,确定了后面没有人跟踪才去找的掌柜。”
雀儿低着头,将情况一一禀报。“还是原来那地儿?”
徐长欢随意开口问道。“是!”
“此药如何?”
徐长欢眉头一挑,转身盯着雀儿。闻言,雀儿心咯噔一跳,故作镇定的说道:“此药无色无味,入口即化,一个时辰便会毒发。”
徐长欢听到这话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尽是戏谑之色,“他那里此次没有见血封喉,一击致命的药物?”
听到这话,雀儿一颗心七上八下,躁动不安,她不知道夫人为何会这般问,难不成是自己拿错了?她需要的是立即毙命的剧毒?只见她“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紧随着磕了个响头,“请夫人降罪,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办好夫人交代的事,请夫人再给雀儿一个机会。”
徐长欢见此情形,一时之间觉得甚是有趣,开口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夫人,有见效极快的,只是奴婢……擅作主张……选择了这一种。”
雀儿心中惴惴不安,唯唯诺诺的答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既然有见效极快的,你为何独独拿这一种?”
徐长欢但是要看看,雀儿究竟怎样扭转乾坤。“这药是要给云贵妃娘娘用的,娘娘身份特殊,又有皇上护着,风险太大,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于夫人是非常的不利。”
雀儿在回宫的路上早就想好了此事要如何解释,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你又如何知道会走漏风声?”
徐长欢眸中一片深意,难不成她就是那个眼线?亦或是她知道那个眼线是谁?“皇上虽然会在一怒之下失去判断,但毕竟是帝王,不可估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雀儿心中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徐徐道来。“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