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教堂大门时,韩东还真有一种类似于进入命运空间的感觉。 “伦敦城的「命运之门」就位于大本钟内。 如果发起此次叛乱的莱索斯神父,真的窃取了【王级地契】。 再借由命运之门,与黑塔亦或是对应参与者的圣阶世界签订相关协议,还真有可能造成【世界侵蚀】。 毕竟,地契就是世界主权的实体表征,对方只要入侵地契,就能造成世界侵蚀……情况有点复杂啊。”
怀揣着疑惑,韩东来到教堂内部。 眼前的场景将【世界侵蚀】这一主题展现得淋漓尽致。 展现在韩东眼前的是一处被空间‘切割’、‘拉伸’再加以‘矩形填补’教堂空间……韩东面前的是一处看不到尽头的教堂长廊,壁面上有许许多多的矩形凸块或是凹坑,或许是空间拉伸带来的效果,也或者是一种特定的风格。 走廊最基础的风格则是大本钟对应的哥特教堂-层层递进的尖肋拱顶,色彩斑斓却无法透视的彩色玻璃,均匀排列的罗马柱。 不过。 韩东却在通道里看见了一些‘多余的土壤结构’,就好像游戏里两个不同的场景素材重叠在一起的违和感。 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的土地与教堂区发生了‘重叠覆盖’。 以至于这里的空气组分、微生物含量,还是一些空间参数、主观感受都与异魔世界有很大的区别。 足以证明【世界侵蚀】已经发生。 “如果侵蚀真的发生,莱索斯神父将大本钟里的「命运之门」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这座教堂应该就算作时【交界地带】。 既然异魔们能来到这里,想必真正的圣阶生物也能踏足这片区域。 这就是筛选的【第二阶段】吗? 因漩涡神迹的降下,不单单我们有机会,对面世界的家伙也有机会……既然这样,就必须将接下来的伦敦游戏当作命运事件来处理了。 大家应该在跨入大本钟时,都被随机传送到不同通道,避免初期相遇……以近乎平等的机会寻找教堂深处的【漩涡神迹】。”
韩东作为漩涡教员,在这里有一定的优势。 通道的墙面或是玻璃上,偶尔会出现漩涡标记。 可通过触碰漩涡来标记当前位置,避免迷路、 还能根据漩涡标记的强弱感应来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是否正确。 在空间拉扯了数十倍的教堂里,这样的功能可节约很长时间。 随着韩东的深入,【世界侵蚀】的情况愈发强烈,除了‘穿模的土壤’,还有些许类似于人体的树木穿插于墙体间。 一些树木甚至呈现出跪拜的姿势。 眼前的景象,结合韩东来到伦敦城的所见所闻,不由得思考起来【圣阶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最初联想到的是与地狱对立的天堂。 毕竟,荆棘里的圣痕,重剑对应的圣疤,以及教会形式的培养方式。 仔细一想却立马将天堂给排除。 第一,托古作为地狱里的恶魔,能正常吸收圣痕荆棘,甚至还能借此突破。 第二,天堂与地狱对立,世界等级应该一样。 在韩东眼里,地狱虽属于大型世界,但在级别上绝对比不上自己所在的【异魔世界】。 黑塔这样一个能掌握千万世界、完美运作的组织,无法获取这边的主权,也能间接表明异魔世界的强大与高位性。 现如今,黑塔似乎想要凭借‘世界对抗世界’的方式,来侵蚀与主权掠夺,那这样的世界,等级层面应该要与异魔对等。 亦或是黑塔集大千世界于一体,制造出来的特殊世界。 “根据「圣痕荆棘」里面的一部分描述。 一位苦行者无视痛苦跨越荆棘海,最终与荆棘融为一体,登上圣阶,于是有了圣痕荆棘这样的产物。 所谓的【圣阶世界】说不定是一个人人皆可‘求道成圣’的世界,只要专注于某件事,某条道路,达到极致即可登上圣阶。”
韩东一边思考一边在被拉伸成迷宫结构的教堂里穿行。 借着漩涡的指引,拐入右前侧的通道时……一股陌生的气息袭来,猛然打断韩东的思考。 “圣阶生命!”
韩东在教堂里遭遇的第一位存在并不是异魔。 而是一位借由命运之门来到【交界区】的圣阶生命。 灰色连帽风衣笼罩全身、 独臂,提着一道精致的手提箱,皮箱表面印着一种大型圣纹、 赤脚,每一步都显得十分轻盈,甚至感觉没有贴住地面、 独臂者嗅到韩东的气息时,立即转身。 一张无比怪异的面容映入眼帘。 没有五官, 面部,甚至于整颗颅腔的内部,均为互相交织的线条, 要做比喻的话,就好像将半边西瓜完全掏空,通过穿针引线的方式连满白线, 线条间的摩擦让他发出一种韩东能听懂的语言: “漩涡转化者……你的级别很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能来到【交界地带】应该都是接触到【门】的个体。 如此弱小的你,迟早也会被杀掉,不如成为我的仆从……我刚刚来到这边,正好需要研究一下这边世界的生物构造。”
韩东本以为自己扮演着教会这边的人,能与圣阶生命正常交流,甚至得到一些关于那边世界的信息。 谁知道,这人一见面就要开杀。 这让韩东对圣阶世界的第一印象变成负分。 也根本不等韩东说什么。 数十根难以被肉眼看清的白线,直接由此人面部射来。 「虚空蟾步」 嗖! 白线所到之处,只是击散了韩东留下的虚空光彩。 虚空闪过。 这位圣阶生命的脑袋由脖颈滑落,同时还飘落着大量断裂的白线。 闪烁而过,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全身以黑沙环绕,左臂持着一柄以死者皮革包裹的枪杆,散发着冥土气息的黑色镰刀。 阿努比斯的虚像以黑沙的形式,漂浮于身后。 尼古拉斯.亡者姿态。 “嗯?”
韩东嗅到一股危险,再次以蟾步拉开距离,认真审视着目标。 只见死亡黑沙与白线撞击时,难以侵蚀……以至于断裂的白线重新将脑袋连回脖颈,线条摩擦,发出一阵阵高低不齐声音: “神性?你明明还没有触及门,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