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乱成一团，人们像受惊的兔子般惊慌逃窜。那个高大的北蛮人挥舞着手中的腰刀胡乱砍劈着，故意吓唬着百姓。看着那人猖狂的样子姚墨娘默默叹了口气，跟疯子讲理，理智是软弱无能的。人群中有人飞快地朝县衙跑过去，想要把这件事报告知县老爷。姚墨娘匆匆回到秦记粮铺，一进去便关了大门。秦朗好奇的看着脸色煞白的墨娘，刚才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这么大会儿功夫，怎么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秦朗从柜台里走出来，忧心地握住姚默娘的手。姚墨娘想起那人被砍掉头颅后，脖腔里的血喷出去两米多远，胃里又是一阵翻涌。“给我倒杯水。”

她说完后又是一阵恶心。喝了一大杯水，她的脸色才稍有缓和，心情也平复了些，这才看着秦朗和小山子道“刚才一个北蛮人在大街上杀人，一刀砍掉了那人的头，被我看着正着。”

秦朗被这话给震惊到了，把姚墨娘拥在怀里柔声安慰着“不怕，那些北蛮人哪里算得上人，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畜生，当初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想起那些北蛮人残忍对待战俘的手段，秦朗的声音都是哽咽的。“他们把战俘拖在马后，在草原上疯狂奔袭，把人弄死后扔到一口大锅里煮了吃，就因为那时的北蛮人缺少粮草。后来如果粮草供的上，大业能不能打胜仗都不一定。”

小山子从来没听过这些事，他们新丰县被抓了壮丁的人，十之八九都战死了。即使侥幸回来的，也被吓得疯疯癫癫，想起那段经历都是瑟瑟发抖，谁肯再一遍遍回忆？就连做梦都怕梦到这样的旧事，实在是太惨烈了。现在听说北蛮人在大业的地盘上公开杀人，他十分气愤“这也太狂妄了，欺负我大业没人了吗？我就不信知县老爷不管这些事。”

秦朗叹了口气“就怕知县老爷自身难保啊。”

新丰县才建县三年，以前的县衙已经被战乱给摧残的破旧不堪。直到现在，县衙的城墙还高低不平，像被狗啃了似的，以那些北蛮人的身高，一抬手就能摸到城墙的顶部。那些低矮之处，一片腿就能迈过去，真要是北蛮人大举进攻，进县衙捉知县如探囊取物……在秦朗的安抚下，姚墨娘很快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脑子也灵光了“得通知知县大人一声，新丰县要加强巡逻，就怕那些北蛮人突然进攻，打咱们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常将军他们接到信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夫君，还是找些知根知底的人，赶紧把粮食运到山洞中去吧。”

“我马上就张罗这件事，你先去后院歇着，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看着墨娘脚步沉重地去了内院，秦朗这才面色凝重看向小山子“以后再出去身上要带着保命的利器。”

小山子的心都提起来了“掌柜的，不会这么严重吧？”

秦朗看向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我没猜错的话，比这还要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