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会儿，秦朗再次看向姚默娘，神态严肃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姚默娘笑了“秦大哥做什么肯定都有自己的道理，我相信你。这话说的秦朗心里热乎乎的，她相信自己，甚至猜到事情会有危险也相信自己。“好。”

他重重点头，然后把锅里的肉全都捞到一个盆子里。再拿过两个背篓，把煮好的肉都放了进去。“你跟福生说一声，让他在家里等着咱们。”

山上雪大，福生的小短腿根本迈不开步，真要是出了事情，他连跑路都跑不快。姚默娘回屋跟福生做了交代，然后跟在秦朗身后出发了。雪后的山路极难走，他们又是去崖陵村，一脚踩空就容易掉下去。姚默娘小心翼翼跟在秦朗身后，踩着他的脚印摸索着前进，等他们到了那道崖边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站在高处，看着崖底的那群人在看守的皮鞭下穿着单薄的衣服干活，身上还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秦朗的心仿佛被人插了把刀子般难受。“下去吧。”

他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作势就要往崖下走。“秦大哥你等等。”

姚默娘叫住他“你跟我说实话，这肉真是给那些犯人吃的吗？”

如果真是给犯人吃的，干嘛要明目张胆的送过来？那些看守见了包子都跟饿狼似的，见了这肉还不得动手抢啊？秦朗的目光一直盯着崖下那些看守，听姚默娘这么问他也不隐瞒“给看守吃的。”

“所以秦大哥你放的是毒药？”

秦朗扭头看了她一眼“蒙汗药。”

“然后呢？”

“然后他们知道怎么做，否则这些人熬不过这个冬天。”

姚默娘懂了，那些犯人和秦大哥一定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否则他不会冒这个险。见秦朗又要下山，姚默娘再次叫住他“秦大哥，想让那些看守放心吃这些东西，你得听我的。”

秦朗疑惑的站住脚步，想起姚默娘以前在这边卖包子的事，他点了点头。姚默娘笑了，把两只手拢在嘴边，大声朝崖下的人喊着“喂，崖下的兄弟，有没有想买肉的？新鲜的野兔野鸡煮了一个早上。”

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旋，下面的人仰着头朝她这边看过来。犯人们也听到了，他们还以为来的人会是秦朗，没想到是姚默娘。看守们抬头朝山崖上看过去，就见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是以前卖包子的。“下来，送下来。”

吃过姚默娘包子的一个看守使劲朝她挥着手。姚默娘也拼命摆手“不行，路太滑了，你们把钱拿上，自己来取。”

听说还要钱，而且让自己取，那些看守不高兴了。通往崖上那条小路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再铺满了雪和冰道没什么区别。“你把东西扔下来，钱先欠着。”

有人喊道。“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崖上的姚默娘和崖下的看守们开始讨价还价。姚默娘还故意拿出一只煮熟的野鸡，跟那些看守比划着，所有看守，都被她手里的鸡勾起了馋虫。他们聚在崖下抬头向上看，恨不得生出两对翅膀，把姚默娘手里的肉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