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后，姚默娘拿着粮铺掌柜给她开的收条走了出来。她脸上洋溢着从来没有过的喜气，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伙计小山子肩上扛着一袋面，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满脸讨好的看着新掌柜的脚后跟“掌柜的，以后山子一切听您调遣，有什么活儿您尽管吩咐就是。”

姚默娘得意的边走边东张西望“你们这边的事我管不着，等我秦大哥来了你听他的就好，放心，在咱们的手底下干活只要不偷懒，嘴上严实，我们兄妹俩一定不会亏了你的。”

“是，小山子明白。”

小山子识趣的态度让姚默娘十分满意，这孩子还算机灵，能认清形势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后秦大哥过来了她也就放心了。“山子，咱这新丰县有卖酒的吗？”

头一次和崖陵村的那些人一起过年，姚默娘打算多买些酒，让他们好好喝一顿。都是些为国尽忠的功臣，从战场上下来就蒙受如此大的冤屈，受尽折磨，想想就怪可怜的。“掌柜的，卖酒的倒是有，就是浑酒凑合喝还可以，要想买好酒得去临县的酒肆，不过路途有些远，过年的时候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

“浑酒就可以。”

两个人找到里正家的牛车，把那袋子面粉放上去，小山子带着姚默娘来到新丰县的酒坊。因为快过年了，打酒的人特别多。平时舍不得打酒的人家，也打算买上一斤二斤的过年祭祀祖先，或者给家里老人喝上几口。姚默娘和小山子排在队伍中间，随着人流一点点往前挪着，她正好跟小山子询问些粮铺里的情况“你过来的时候，那边的生意就已经很萧条了吗？”

“没有，我在粮铺里已经干了有几年了，半年前生意还好的很，要不是聚福楼那个该死的伙计使坏，生意还应该很不错的。”

“嗯。”

姚默娘默默点了点头，问题还不大，只要有市场有顾客群，粮铺换个掌柜，损失的名誉应该可以挽回来。“掌柜的你不知道，咱的粮铺和这家酒坊还有合作呢，他们酿酒用的粮食，就是咱们粮铺里面的，不过自从出了那事以后，他们就再没过去买过，应该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小山子神情落寞，这家酒坊每年最少要购进两千斤粮食，损失这么大的客户他都替掌柜的难过。听他这么一说，姚默娘突然想起一种经营方式“山子，等秦大哥接手粮铺以后，我会建议他改改粮铺里的规矩。”

小山子勉强牵了牵嘴角“应该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以后的活儿怕是要不好干了。就听姚默娘继续说道“以后咱粮铺里谁卖出去的粮食多，按照数量给一定的提成，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小山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姚默娘“掌柜的意思是……”“各尽所能，谁能联系卖出更多的粮食，赚的工钱就越多按劳取酬。”

小山子听懂了，他叫上姚默娘“掌柜的跟我来。”

然后拼命挤到酒坊门口，朝里边喊道“孙大叔，我们掌柜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