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失手了,那恐怕第二次就很难了。日子仍是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了秦挽同季溪大婚的一日。秦挽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在这期间经历了许多事,甚至她差点死掉。正是如此,她才觉得这一天来之不易。大红嫁衣就摆在她的床边,这是季溪请京城最好的裁缝师傅做的,上面的刺绣也是请最好的绣娘赐的,精致却不奢华,极衬秦挽的气质。可秦挽却是望着它发愣。“小姐,别愣着了,再不换衣服,可赶不上吉时了。”
夏至看秦挽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催促道。“哦,好。”
秦挽忙回过神,在夏至帮助下穿好了嫁衣。坐在凳子上,任凭喜娘帮她擦脂抹粉。身穿嫁衣,头顶凤冠,秦挽的美丽仍不可掩盖。“小姐,你真美。”
夏至楞楞的望着秦挽,秦挽的美貌连女人都为之动容。夏至看着看着就哭了,秦挽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拉过夏至的手,替她擦干了眼泪,“傻丫头,哭啥啊,我要嫁给我最爱的男人,是天下顶好的事,要笑才对。”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
夏至又哭又笑的模样都秦挽都忍不住笑起来。“小姐,好了没啊?接亲的人都到了。”
门外的春来过来敲门。“这就好这就好。”
夏至忙帮秦挽盖上了红盖头,扶着她往外走。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屋外人声鼎沸。这样热闹的场面秦挽许久未见了,而她只能见到红盖下的一方土地,但她能想象外面的景象。“小挽姐,三王姐夫已经到门口了。”
秦鸣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知道了。”
秦挽的声音很平静,谁也不知道红盖下的她笑靥如花。秦挽一出了门,便感受到了四面而来的欢呼声。季溪一看到秦挽出来,当即走上前,要接过秦挽的手。但却是被秦疏挡住了,冷脸教训道,“你以后一定得对小挽好,不然……呵呵。”
秦疏冷笑了俩声。“放心,若是挽儿有丝毫受损,我以死谢罪。”
季溪还没等秦疏说完,便抢先表达了他的真心。“说什么晦气话呢,呸呸呸。”
秦挽忍不住出口反驳。“是是是,娘子教训的对。”
季溪伸手去拉秦挽,这一次秦疏终于没有挡路。“娘子,请上轿。”
季溪的声音中难掩喜悦,他盼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可以成真了。秦挽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喜轿,耳边是唢呐和锣鼓交响的曲调。秦疏站在一旁,看着秦挽坐上了花轿,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的面孔。秦挽坐在轿中,她的心情是喜悦的,不管她放没放下一切,成为季溪的娘子,是她现在最想要做的。至于其他,便等以后再说吧。秦挽忆起前一晚秦疏进门寻她时说的话。她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滞。“挽儿……你可知明日之后,你同季溪便是夫妻了。”
“嗯,我知道。”
秦疏的神情复杂,他一直都说自己一定会尊重秦挽的意见,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便不会反对,但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同季溪成婚,意味着抛下了他们的仇恨。不管怎么说闻沐都是季溪的母亲,秦挽那时已经成了季溪的妻子,又怎么能够那样对待长辈,他们说到底还是成了一家人。“哥,我也不知道季溪会有怎么样的选择。只是……这一天我跟他盼了许久,我也很纠结,但是我不想让他难过。”
秦挽低喃着,这些日子这事也一直困扰着她。心中的仇,还在。但是对季溪的爱,也从未少过。这段时间以来,季溪就好像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焰,不停的温暖着她。他愿意为她抛弃许多,虽然不及那至高无上的帝位,但也实在是很难得了。她这一生想要有一个依靠,而那个依靠就是季溪。至于闻沐,她不会饶了她的,哪怕……她是季溪的母亲,也一样。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她跟季溪之间最终有了隔阂,那她也没有办法。这一时的幸福,对她而言,也是幸福。轿子突然一阵摇晃。秦挽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伸手扶着座位,稳住身体。“啊!”
周围的人群突然陷入混乱,尖叫声惊呼声四起。轿子落地。“保护王爷王妃。”
拔剑的声音让秦挽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是……出了什么事?”
秦挽一把拽下了红盖头,想要出轿。“挽儿,你别出来。”
季溪的声音轿外响起,声音中带着紧张。秦挽只能按耐下性子,掀开帘子,便见整个帝都的街上,所见之处都是黑衣人,他们皆执剑相对。而季溪就站在她的轿边,一身红衣,手执长剑,眼神坚毅,风姿绰约。季溪回头望了秦挽一眼。“他们是谁?”
秦挽问道。他们是冲着他们来的,季溪很清楚。只是如今还有谁敢这么做?飞影众人,绝对不敢再招惹他。那群人没有给季溪缓冲的时间,当即冲了过来,一群人陷入了厮杀中,围观的百姓已四处逃散。那群人团团围着秦挽的轿子,所幸季溪派了许多人保护秦挽,一时间那群人无法前进半步。而季溪则是拿着剑冲到了黑衣人中厮杀,被一群人围住。秦挽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