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明日我就让我爹去你家提亲,看你死不死。”
少女实在是气的火冒三丈,俯身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少年扔去石头跌入湖底,激起丝丝涟漪,暮霭沉沉间,少年对少女认真的说道:“我爹想让我娶杨月欣,锦荷,我好难过。”
少女心里一酸,看着眼前的少年,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觉得这样比较安心。大年之夜,白雪皑皑,测得少年的八字箴言:为情所困,难成大事。从此之后,各自告别,磨难重重,不忘初心。年轮一转,岁月已过,少年醉倒在少女府门前,再次重逢,少年收敛了自己的放荡不羁,变得老成,变得难以触摸,但对于心境改变的少女来说,她还是自己的知己,是好友,却不是良人.“他有喜欢的人,想必他是送错了吧,明日我便还给他。”
我拿过独孤离傲手里的玉佩,紧紧的握在了手里,思绪宛如一团乱麻,丝丝缕缕,理都理不清。他笑了笑,眉宇间的帝王之仪浓郁沉重:“不管尚宫大人怎么说,你都是朕亲封的三品掌司。”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就安定了许多,我改变了自己的称谓道:“微臣遵旨。”
出了御书房,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我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禁皱起了眉,今天知晓了玉佩的含义,那么这块玉佩我是再也留不得了,白正轩,愿你是送错了人,不是许错了心。而御书房里的独孤离傲紧锁着眉头,从自己的衣袖深处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悍然和苏锦荷的一模一样,一样的碧绿,一样的莹润剔透,在没有烛火全燃的房间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那时,他们还很年幼,像只两只小鸟一样依偎在父皇独孤圣浩的腿间,听着父皇将那四海游记,江湖恩仇。正巧那天父皇最喜爱的大臣北冥域从齐绵山回来觐见父皇,父皇很高兴的接见了他,他为父皇带来了一份礼物,就是产自齐绵山独一无二的齐舞碧玉,那玉装在精致的紫檀小盒里,打开时,仿若天地都亮上了几分。父皇爱怜的抚摸着我们的头顶道:“朕听闻你们两个在学堂里都很乖,所以朕想把这齐舞碧玉赐个你们,可是这齐舞碧玉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枚啊。”
老皇帝闭上了眼睛,似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住了。独孤离傲灵机一动,伸出手把小盒里的拿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齐舞碧玉霎时碎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半。“父皇,你看这样,我和弟弟不就都有了吗?”
独孤圣浩怔了一怔,哈哈笑道:“还是朕的傲儿聪慧。”
那边的北冥域也笑着附和着说道:“以后你们可以把这手中的玉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样便可以永结良缘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条绛红色的璎珞道:“这个是在玄阳寺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两位小贵人。”
绛红色的璎珞系上碧莹莹的宝玉,在众人眼中泛着如同湖水一样的光芒,小小的年纪还不懂的什么叫永结良缘,但只要把这块玉送给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就可以了,从那以后,独孤离傲不管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情都要在腰间系着这齐舞碧玉,只是在那风雨飘摇的一夜过去之后,他娶了司马家的司马雯璐,召纳妃嫔佳丽,那块玉他就再也不戴了,像是自己的一个忌讳,那么多年了,这块玉都快被他遗忘了,没想到如今再见这块玉,没想到另一半已经有了归宿,而自己的呢,自己的良人呢,怕是此生再也寻不见了吧。独孤离傲回过头,看向那个站在父皇旁边的白衣少年,一双眼睛比这块宝玉还要明媚动人,这是独孤离傲皇叔独孤圣元的儿子,独孤离轩,独孤圣浩是“圣”字辈,到了独孤离傲这一辈就是“离”字辈。隔着万千光阴,独孤离傲看见独孤离轩朝自己伸出了双手,声声诘问,泣不成声,独孤离傲没有回应他,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玉佩,脸上冷汗涔涔,心痛不已。暮色四合,夜色无边。黄诗姵在重重的宫女太监的重重包围下迈着小碎步向独孤离傲的御书房走去,女子一袭轻纱薄衣衫,半遮半掩间依稀可见女子曼妙的胴体,肤若凝脂点绛唇,一举一动都难掩绝世的风情。月色朦胧间,黄诗姵看见一妙龄女子站在独孤离傲的房门前,还未等黄诗姵开口叫住,那女子便急匆匆的离去了,像一阵烟雾般缥缈而去,黄诗姵愤然的撅起了嘴,不知道皇上又召见哪位良家子侍寝了。在皇宫里这么久了,黄诗姵自然知道最难消受的是帝王恩,想来这女子回去之后会被人排挤嫉恨死吧,想到这,黄诗姵心里就舒坦了,除掉了曼妃和惠妃,现在宫里没有一个女人是妃位了,独孤离傲提过要给黄诗姵晋位份,但皇后司马雯璐因黄诗姵父亲官位不高为由拒绝加盖凤印,后宫里的女人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这位司马皇后,黄诗姵晋升妃位的事情就在独孤离傲一日复一日的忙碌中不了了之了,别人忘了,黄诗姵可没忘了,她进宫也有些年头了,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婕妤娘娘,要是这次晋不了位份,那她可就人老珠黄,难再有出头之日了。最让黄诗姵不平的就是,入宫这么多年了,连个女儿都没有生下来,就如同那司马皇后一般,在宫里日日消磨着,然后顺便恭祝一下别的妃嫔喜得麟儿。这后宫中的女人,那个不苛求皇上的雨露,皇后得不到的,不代表我也得不到,黄诗姵愤愤的想着,这皇上总有一天是属于自己的,那个赌约就让它见鬼去吧。冥言看到黄诗姵在太监小厮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眉头一皱,急忙跑了进去,禀报给独孤离傲,独孤离傲正在被旧事所困,冥言的这一声禀告,打断了他的愁思,不悦的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