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目光微闪烁他自然察觉到了狐天念的目光,也知道她探寻的想法和忌惮。但对于赵政而言,他来南国,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各方势力的目光。毕竟大梁在这些灵境之中的势力,除了他之外,只能算是下等。而蛮族和南国是同属灵境之中的顶级势力。南下而来,本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和南国达成默契。但是没想到却走到了这一步。和狐天念以一种极度诡异的相处方式。是敌,狐天念大概率程度上为赵政所挟持,相互忌惮。是友,双方试探,各有目的,却有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平衡。两个人当前都不会去触碰这个平衡线。赵政不会轻易杀掉她,要挟狐天念为自己带路,带着一位国主在身边,虽然危险增加,但也可以更好的了解整个南国动态。当然,狐天念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其中的博弈,却时时刻刻存在着。狐天念身为一代国主,还是南国这种顶级势力的国主。在她的视角之中,赵政不过是一个后生小辈。更只是一个后起之秀而已。纵然为了大势,为大梁所占据的天下气运有一定合作。纵然是自己重伤之迹。又岂是随意任人拿捏之辈?同样,在这石蛛一族,两人看待的问题也是截然不同。狐天念是身为国主之愤怒,是天下妖族,虽共称她为国主,却盘剥压榨底层,粉饰繁华。表面上强盛无比,但暗地里又有多少诡谲心思,暗流涌动?有多少人是类似听调不听宣的?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石蛛族群被欺压,但实际上这是关乎于国主之权威。石蛛一族纵然再小,再没落,那也是妖族一员。还有多少妖族类似于石蛛一族已经在逐渐被消磨?这南国到底是在她手上,还是在那些部族,又或者妖王的掌控之下?身为国主,不可容忍。“此次老祖之传承……净化了自身九尾天狐之血脉,也是时候收拾这群人了。”
狐天念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她心中猜测赵政必然也是有了什么想法。但这赵政看似修为不过壶天,但在老祖传承之地显然也是得到了极大的好处。而且种种手段,胆大包天的同时,刀尖之上起舞,看似次次弄险,实际有早有盘算周旋。赵政掌控大梁,若是假以时日,大运回归,中州之地,或许还真不是所有灵境能够随意拿捏的。石蛛一族会成为狐天念发难的借口。至于石蛛一族存活的必要性,并不在她眼中。南国妖中万族,争斗乃是常态,她要改变的是某些强者,有目的性的去引导,甚至无视她这位国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恢复伤势。至少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要能够压制住眼前的赵政。但是赵政却看着石蛛一族之人,眼神之中带着几丝玩味之色。“你有什么看法?”
狐天念开口问道。赵政嘴角微微一挑,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你既然打算整治整个南国,那自然是先看些好戏。”
狐天念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政,却并未再说什么。她知道赵政说的什么意思。那位所谓的玉邪王会如何对石蛛一族动手。“天色已晚,本座乏了。”
赵政却看着狐天念笑道。狐天念眉头骤然紧蹙,她当然一瞬间就听明白了赵政说的是什么。“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说些什么。”
“这里还是在我南国!”
狐天念冷笑斥道。赵政背手而去,声音淡淡传来:“前些时日,日日追杀,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了。”
狐天念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在赵政说完最后一句后,脸色骤然一变。“若是,玉邪王知道国主在此……国主大人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赵政语气之中带着戏谑,调笑。他本就站在主动。先如今狐天念想以石蛛一族为突破口,直接整治整个南国妖族。就必然可以为赵政所胁迫。她必然不愿意提早暴露,且不说以谋后事,就算是她自身安危都有可能出现问题。那些部族妖王,真要无比忠诚,还需要她来整治么?这点手段,对赵政而言,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狐天念心中愤恨,暗暗咬牙,忽然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光芒。要本国主伺候你是吧?你不要后悔就行!……石蛛一族居住之地极为简陋。不过是极为原始的木屋石洞结构。甚至不少木屋都是搭建在悬壁上。再往高处去,甚至可以看到一座座棺材,那是石蛛一族死掉的族人埋葬方式。赵政和狐天念本身是隐匿了身份,甚至是化为石蛛族人进来的。给予的地方不算逼仄,到也不显宽敞。显然可以看得到石蛛一族的窘迫。微弱的灯光在木屋之中摇曳,墙壁上却是悬挂着一副古旧的图画。图画之上是一个中年石蛛人。“远道而来的族人,您要的水。”
一个石蛛女子脸色微红,可以看得出其姣好的面容,肤色微微发黑,肤质有些粗糙。却难掩其活力。赵政微微点头,一只手挑起了石蛛女子的下颌,道:“上面这位是谁?”
他指了指旁边的画像,又大马金刀的将石蛛女子揽入了怀中。“是,是我们曾经的老祖,可惜,老祖他陨落了。”
石蛛女子有些黯然说道。赵政眉目微挑,示意她说下去。石蛛女子道:“据说已经很多年前的历史了,这位石蛛老祖曾经突破到了天河之境,率领我族,甚至意图冲击王族,只是最后为其他王族所斩杀。”
赵政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此前所得到的消息是石蛛一族中九品已是极限,甚至壶天都没有。如今更是只有八品而已。更古早的历史还有天河境的高手么?所谓妖王,其实就是妖族强者实力到达了大药冲关之境,是以可称妖王。“妖族以血脉为引……这石蛛之女的体内血脉也可探查出一股汹涌之力……倒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部族。”
赵政目光闪过了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