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心思,其实和老百姓想的差不多。 道门势力大,不能得罪,而且老子还是自家认下的祖宗。 今后举办水路大会的机会可能就没了,干脆一次性搞大一点,也免得被佛陀怪罪。 水路大会一结束,就有和尚们上书,说西天灵山既然有大乘佛法,不如派人西行去求取真经,护佑大唐万世永存。 对于能帮助自己稳固统治权力的事,李世民和皇子们那是打心里愿意。 可和尚们虽然上书了,却没说自己愿意做这个取经人,明摆着是在要好处。 又或者怕了一路上的妖魔和艰难,自己不愿意去,却想捞取传播大乘佛法的功德。 李世民想着当初菩萨说过,求得真经者,可正赚得善果的话,不由想着先派个心腹团队去试试。 不过,想到石仲魁连菩萨都敢抓,而且看起来,要不是玉帝降下旨意劝和,自家女婿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毕竟石仲魁可是连大都督府里的天兵天将都派出来,那日的架势,真不像是闹着玩,吓唬吓唬菩萨而已。 而且真论起关系,李家自己说自己是老子的后代,石仲魁却是老子实实在在的师侄孙。 要不是长乐入了石仲魁的眼,定下亲事,说不定李世民自己就得以晚辈礼,去拜见未来女婿了。 关系虽然有些理不清,但李家对石仲魁的态度,那是要多亲近就有多亲近。 西天取经之事,李世民心里再如何同意,也要先去问问石仲魁的意见。 进了皇宫,石仲魁就看到和长乐是嫡亲兄妹的太子、魏王、晋王,还有吴王、齐王、蜀王等三个杨妃、阴妃所生的皇子,在宫门外迎接自己。 至于其他皇子,要不还是小萝卜头,要不就是母妃身份不够,而没能过来。 石仲魁对爱好有些特殊的太子,一向不怎么感冒,又不好明着摆脸色。 等各位皇子以同辈礼,先向自己行礼后,石仲魁心思一动,拉着才十一岁的晋王道,“雉奴,前日我去太华山、云霄洞,见你姐姐时,你姐姐还让我带了些灵果给你和小兕子。 明日你若是无事,就去我家把东西带走,顺便送去给晋阳。”
晋王李治大喜,可眼光撇到太子脸色微微阴沉下来,顿时不安起来的急切问道,“大都督,为何家姐没送礼物给几位哥哥和年长的姐姐?”
石仲魁哈哈一笑,“你都说是年长的兄姐了,不是出嫁就是出宫开府称王,哪里用得着长乐为他们担心。”
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两嫡亲兄弟,还有阴妃所生的齐王李佑这才没敢有丝毫不满表情。 而且三人中虽然只有李恪最有天资,也最谨慎,可蜀王和齐王再怎么跋扈,也不是傻子。 哪里还不明白,长乐心里只关心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 甚至在场的皇子们,除了太子外,其他人见长乐应该是开始学习未来相公,对太子不冷不热,摆明了不参与朝事和皇权更替,反而觉得是大好事。 李泰胖嘟嘟的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装作生气样子,对李治训斥道,“雉奴,你姐夫能帮忙带灵果回来给你和兕子,已经是了不得的情分了,再让他亲自送进宫里,那不是为难你姐夫了嘛!”
李治能越过李泰和其他兄弟,最后继承皇位,自然也是个机灵的,忙一边赔笑、一边拱手道谢。 太子和李泰此时倒是没忌惮才十一岁的李治,一则李治确实还小,二则两人一个是太子,一个人皇后所生的第二子。 就算是齐王、蜀王等人,都觉得除了太子外,最有希望的是李泰,还有一向谨慎,又显得勇猛的吴王李恪。 甚至李恪的威胁程度,远超其他任何皇子。 李世民可是亲口说过,李恪类自己。 所谓类自己,就是很像的意思。 而且前年李恪从蜀王转封吴王,李世民就封他做了益州大都督,却一直没让他去赴任,已经让很多人心里难安起来。 哪里还有人会关心李治这个小老弟,可以说,李治能上台,很大程度上是占了年龄小,前面哥哥们斗的又太厉害,或者看不到希望的,干脆自己造反的福。 至于武媚娘,此时才十五岁,虽然前年就已经进宫了,但李世民一开始虽然喜欢,却因为一匹没有人能驯服的烈马狮子骢,而让武媚娘直接失宠。 石仲魁只是想想自己若是处在李世民的位子上,看到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想驯服烈马,一靠铁鞭,二靠铁棍,三靠匕首。 必然也会疏远武媚娘。 那句‘用铁鞭抽打它,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又不服,则用匕首割断它的喉管’,想想就觉得不应该是十来岁姑娘能有的想法。 再把她放在身边,保不齐什么时候失心疯,拿匕首干掉自己。 ----- 进了大明宫,石仲魁这才放李治离开自己身边,快步站在众皇子最末尾,规规矩矩的向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自然是若有若无的看了李治好几眼,这才让六个儿子起身。 笑着对石仲魁问道,“贤婿,昨日十几个高僧连同三藏法师一同上书,说是要为我大唐效力,西行去灵山取回菩萨所说的三藏真经。 朕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这才请贤婿过来相商。”
石仲魁知道李世民的心思,而且一听江流儿居然敢称呼自己‘三藏’,看样子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西天灵山了。 当然,也可能是和尚们因为菩萨差点被抓,惶恐不安下,这才直接把‘三藏’这个名号,按在江流儿头上。 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总之我等为你扬名,逼也要把你逼着挑下这幅重担。 至于一路上是否有千难万阻,那是唐僧要考虑的问题。 石仲魁也不管到底是和缘由,自管派唐僧去就行了。 再说,就算其他人愿意西去,铁定刚出大唐地界,就会被妖魔给吃了。 笑着道,“佛家虽贪婪,但实际上,这世间的道观、寺庙都一样。 占据土地自己不事生产不说,还把土地租给农户耕种,大肆收纳佃租,却又不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