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脑壳疼,宫斗本就是勾心斗角,心狠手辣,她一个单纯善良的现代女医生,没有这样的脑容量承载这些,只想避而远之。皇上夹一块点心,自己先尝了尝再给宸妃,“月儿,尝尝这块栗子糕,香甜软糯且不腻。”
宸妃张口吃了下去,柳香草不担心她中毒,就算中毒,也是先毒了皇上。所以,毒害宸妃的几率并不大,那目标又回到了她。究竟是谁要害她?“王妃,要不再给宸妃讲个有趣的故事?”
皇上开口道。柳香草才回过神,千山王突然前来,“参见父王,宸妃娘娘。”
他态度恭敬,但只有他自个知道,他很不乐意,他的王妃又不是太医院的御医。直接说:“父王,儿臣来接王妃回府。”
皇上也不高兴了,眼一瞥,训斥道:“王妃才来宫里多久,你这么快来接人干嘛?就这么心急么?去去去,你自己先回,朕自会送王妃回你的千山王府。”
说着,向儿子摆手,一脸的嫌弃。宸妃温婉拿下皇上的手,声音轻细地劝说:“皇上,千山王刚娶的媳妇,不心急媳妇心急谁?就让王爷接王妃回去吧,臣妾这会也累了,想去睡一会。”
“好,朕扶你回寝室。”
皇上一口答应,扶起媳妇就走,最心急媳妇的便是他。“恭送父王,恭送宸妃娘娘。”
千山王欢喜相送,柳香草也起身屈身恭送。而后,随千山王出宫。本想在回府的路上开溜的,但是刚遭人下毒,心情变得沉重。她没有跟千山王说下毒一事,她也不想去追究,这会只想赶紧离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坐进马车,又是两人独处,千山王又主动献殷勤:“王妃,累吗,困吗?”
他拍拍自己多肉的大腿,暗示王妃可像上次那样趴在他大腿睡觉。柳香草才意识起要避开他,身子紧着往外一移,“我不困,我出去跟车夫一起赶马车,我没赶过马车,想学习一下。”
“王妃勤奋好学,值得表扬。但王妃不需赶马车的,下人驱赶就行。”
柳香草对他应付一笑,“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嘛,不管是学识还是技能,多学学总有好处。”
说完,转身就推车门出去,不想跟他单独呆一块。跟他密切独处会让她窒息,多人共侍一夫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谁知,千山王厚着脸皮跟了出来,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她坐,身挨着身,不害臊地说:“王妃,本王教你,手把手教,保证学会。”
还没说完,就夺过车夫手中的马绳和鞭子。车夫一脸懵,其实晓得什么情况,但他心慌意乱,是不是要钻进马车避一避?但坐王爷王妃的马车是大罪啊!车夫真不知该咋办,还好王妃起身说,“我还是进去坐吧,突然觉得这是你们男人的粗活。”
她摆摆手,说完就又钻进去,千山王猜不透她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针!千山王把马绳和鞭子塞回车夫手里,也钻了回去,与王妃相对而坐,没有主动靠近。他明显感受到王妃对他的冷漠,因为爱上,耐不住她的冷漠,开口问:“王妃,是不是本王哪里做得不好?让王妃不高兴了?”
他放下身段,问得小心翼翼,脸上写着烦闷,就像做错事的小孩,想改正,但又不知哪里错了。柳香草的心一沉,他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年代,而她不属于这个年代。“本王哪里做得不好,请王妃提出,本王一定按王妃说的改。”
他十分诚恳,柳香草不想伤害他,但是绝对不能从了他。于是双手掐腰,“你家暴!”
她声势极大,差点要把马车给喊翻。千山王不由得怔了怔,晓得了,母妃也如此数落过他,不曾想王妃也如出一辙。“上次打你屁股的事,本王再次郑重地跟你道歉,本王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一说打屁股,柳香草瞬间脸红了,不想跟他深入谈这个事。“你别说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希望咱们往后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她认真且严肃,千山王有些欲哭无泪,王妃竟如此“小心肠”。“本王那不是家暴,是情趣!穿着衣服打是家暴,脱了裤子打是情趣!”
他急得胡乱说一通,竟觉得好像挺有道理,不过,如此口无遮拦后,耳根子红了,煞红!柳香草一下目瞪口呆,这个几千年前的古人竟然说出现代人都羞的调调。“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表达自己是思想开明的古人么?!”
“本王不是古人,本王是望月国保定三十年,从无败迹战功赫赫的战神千山王!”
他死撑着嘴硬,耳根子的红都蔓延到了脸上。柳香草气打不到一处,想打他,又打不了。也是死鸭子嘴硬:“我不管,我就不喜欢你,家暴+思想龌龊!”
她愤怒说着,一屁股坐进角落里,双手抱身上,气得脸两边都鼓起来了。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千山王不羞了,感觉这样逗“”她挺有趣的,只是这下追妻更难了……回到王府,柳香草还是不理千山王,离得他远远的。夜,阵阵凉意,千山王在府里没有目的地瞎走,心情贼郁闷,难题仍未解决,难上加难!侍卫和魏西东跟着,都看出王爷心情不好。“王爷,夜里凉,要不回去吧?”
魏西东小心提醒。王爷却反问:“回去哪?”
魏西东好懵,王府之大,王爷想去哪都行。说明王爷是真惆怅,魏西东便不多说什么,反正王爷身体好,风再冷也无碍。千山王心里那个忧伤啊,夜陵殿给了王妃,王妃却不待见他。而现在住的地方缺了王妃,没有意思,每晚都得一个人强行降火。红莱阁,金娇媚住的地方。屋里点着灯,烛火一晃一晃的,不大明亮。金娇媚在秉灯夜抄,抄经文抄府规,脸上沾了不少墨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