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最乖巧的声音,回答:“爹,娘,哥哥们。你们放心!云儿已经长大了,我不会随便就被人用外表骗了。我对千城肃,本来也没有什么。等我从邵家拿到钱和离,将来若是再嫁,一定听爹娘和哥哥们的安排,再也不胡闹了!”
“哎哎哎~好!我家云儿,终于长大了!”
舒倚云的话音落,舒家五口人都掩面擦泪。“爹、娘,大哥,二哥,小哥,吃早饭了!”
日头还未从东方升起,舒倚云就站在院子里笑着呼唤。舒家五口人刚穿好衣服,拉开门看到她系着围裙站在院子里,当即又惊喜又心疼。“你的脚还没好,怎么起这么早?”
“就是啊!我们随便对付点昨天的剩苞米面粥就行,怎么还让你做早饭呢?小哥背你进屋补一觉。”
舒京翰距离她最近,这会儿不由分说冲过来,背对她单膝跪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一幕,莫名让她想起,三年前,她欢欢喜喜出嫁那日。那一天,舒家所有人都哭到岔气,只有她欢天喜地爬上小哥的背,义无反顾的嫁去邵家。“小哥,真希望过两天,你能把我再这样背进家门。”
舒倚云的眼圈迅速胀红,低声轻喃一句,便赶快揉揉眼睛。“我难得回娘家住一次,怎么也要让你们吃一顿热乎早饭。我蒸了包子,还煮了小米粥,拌两道小菜。爹,娘,哥哥们,快去洗脸,过来吃吧!”
她拉着小哥满是伤疤的大手起身,尽量不让脚踝的扭伤显现,慢悠悠的朝厨房走。“我的丫头,长大了!”
舒丁氏捂着眼睛嘀咕一声,转身回房间躲起来流泪去了。“丫头,这种红红的甜,你吃这个。”
上午,男丁都去地里干活,家里只有舒丁氏和舒倚云两个女人在。舒丁氏给她拿了昨天父子采回来,不知名小浆果坐在炕上吃。自己则是坐在地上纺线。稀罕到不行得一直偷看女儿,见她望向自己,立刻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起身来给她挑,也就指甲盖大小的浆果,颗颗都是最红最圆的放到她手中。“娘,你也吃,这么多呢!”
舒倚云捻起一颗最红最大,放到舒丁氏嘴里。舒丁氏抬手摸着她的头顶,笑得宠溺慈爱。“哎呀!干出勾三搭四红杏出墙的事儿,你们娘俩还有心思在家里吃呢?当娘的心大成这样,难怪会教出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儿!”
就在这时,邵婆子带着邵迎香从外面走进来。开口就是拿腔拿调的嘲讽,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像皇后和公主来视察百姓似的。舒丁氏闻声回头,怔愣的一瞬间明显是厌恶气恼至极。但是很快的,她就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收敛好,换上笑脸回话道:“亲家母,你看你说得什么话?我家丫头对你家伦哥儿有多痴心,那十里八村都知道。昨日不过是乡里乡亲的搭把手,大家都在一个村儿住着,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搭把手?这把手搭得可够长得,那是当着夫家的面儿都搂搂抱抱,人家千城肃可是一口一个他媳妇的叫着。当着人都敢如此,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撅屁股让人家上呢!”
邵婆子这张嘴简直就是吃粪长大的。舒丁氏就是再想委曲求全,这会儿也被她激怒了。“绍柏氏,你就算不念我家丫头嫁进你家门三年,给你当牛做马,不念我们家一年贴补给你们那么多银子。你也得回头看看,你家那没出嫁的闺女,就在你身后站着呢!你也是儿女双全当娘的人,就不能给子孙后代积点口德?”
“是我不积口德,还是你闺女做得太不知廉耻?当初我们一家都不喜欢她,就不同意她嫁给我儿子。是你们家死缠烂打,她要死要活的威胁我们。我才不得不压着我儿子娶她!结果呢!这才成亲三年,就跑外面勾搭野男人。”
邵婆子双手掐腰怒不可遏的反击,完全忘记她这趟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家丫头守宫砂好好在这里,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她勾搭野男人?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没用?成亲三年了,我家丫头的守宫砂还在。难怪你们家当初不同意娶我家丫头,你就白生个带把的。呸!就是个假男人!真太监!”
舒丁氏一把撸起舒倚云的袖子。让守宫砂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她这样做,不仅是想反击邵婆子。更重要的是,邵婆子口口声声说舒倚云和千城肃有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说明自家闺女的清白吗?“你这贱妇居然敢这样说举人老爷?我今天和你拼了!你儿子才是太监!一窝三个鳏夫,连媳妇都娶不到,还好意思笑话别人?你们就是一家子给别人当牛做马,还被人当狗屎臭的命儿!”
邵婆子立刻气疯了,连打带骂就朝着舒丁氏而来。也不回头想想,舒家哥三个不娶媳妇,还不是都把钱给了她儿子?“娘!娘!你别和她打了!”
舒倚云急着站起身想拉架。自家平日里吃什么?邵婆子吃的是什么?就自己娘亲那小身板,哪里是邵婆子的对手?然而她想拉架,邵迎香却不干了。“你个勾三搭四的贱女人,今天我要替我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邵迎香边吼边举手向舒倚云的脸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