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若有所思,“你现在腿痊愈了吗?”
洛雨想到了几年前司君泽离开的那个雨天,她怕司君泽回到南方以后腿会疼,就带着草药去找他,却看到了他和菟耳的亲密。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洛雨在心里告诉自己放下,可她还是很不明白。洛雨不是不甘心,她只是单纯的疑惑:当初那么爱她的司君泽怎么突然就抛下她离开了?她只是在脸上涂了黑灰,这个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雄性居然一点也没认出她来?就像从不认识她一样,就像彻底把她忘了一样。洛雨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呼吸一窒,难道司君泽失忆了?洛雨一下子豁然开朗。是了,除了失忆,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司君泽耸肩,回答她:“差不多痊愈了。”
司君泽低着头,鼻梁高挺,侧颜英俊逼人,他一脸认真地专注指尖的动作,眸子里带着几分温柔。洛雨的话在嗓子眼滚了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听那些兽人说你在北方的时候有个伴侣,你还记得她吗?”
司君泽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阴郁,“当然记得,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想提起的人。”
司君泽当然记得。那个恶毒的雌性心有所属,老是诅咒嘲讽他瘸子。他当时断了腿,心里大受打击,更别提那个雌性不停地咒骂他。还好后来有人治好了他的腿伤,把他拉出了深渊。那个人是谁呢?司君泽皱眉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洛雨眨了眨突然酸疼的眼睛:“为什么?你好像很讨厌她。”
司君泽不知道夏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司君泽抬头看了一眼洛雨,只见洛雨眼眶微红,像是在强忍什么情绪。夏雨这是对他曾经有过伴侣心有芥蒂吗?这可不行!司君泽连忙道:“那个雌性性格又凶而且还懒惰,我可一点都不喜欢她。那时候多克维找到在落星部落的我,让我回去与叔叔夺权,再加上当时情况紧急,我权衡之下马上就和那个雌性断绝了关系。”
原来是这样……洛雨心中了然了。司君泽为了夺权,权衡之下选择和她断绝了关系,和菟耳在一起了。可笑。她又怎么能够和权利相比呢?这么明显的答案,她为什么要再问一遍自取其辱呢?居然还给司君泽找失忆的借口。洛雨轻笑一声移开眼,忽略心中的异样。司君泽听到洛雨的轻笑,暗想自己的回答一定让洛雨很满意。司君泽已经很久没见过夏雨笑过了,他忍不住想趁这个机会表白自己的心意,“夏雨,其实我从北方部落回来以后就一直做梦,梦里有一个雌性,她的背影特别美,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司君泽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雌性了。我觉得你就是我梦里的那个雌性,你就是兽神带给我的礼物,从几年前的梦里就进入了我的心。司君泽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接着说:“自从遇见你以后……”洛雨心情不好,不想听司君泽这些废话,只觉得司君泽叽叽喳喳的很吵,也没认真听。什么梦不梦的,还梦里的雌性,做个春梦都要和她说吗?无聊!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洛雨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原本肿如馒头的脚踝消了不少,冷漠地打断他:“好了没?”
司君泽愣了愣,继续给她按摩,答道:“快了。”
于是,司君泽好不容易鼓起表白的勇气瞬间又烟消云散了。司君泽的按摩效果不错,洛雨的脚很快就恢复了。“我的脚好了,我们走吧。”
“上来。”
司君泽化作了狮子蹲在洛雨面前。洛雨凭自己的两条腿肯定是赶不上队伍的,她爬上白狮子的背。司君泽道:“抓紧我。”
洛雨低着头,趴下身子,抱着白狮子的背:“好了。”
白狮子甩了甩尾巴,迈开健壮的四肢,很快背着少女消失在树林中。他们很快在天黑前就赶上了队伍。朗西看洛雨从白狮子身上下来,神色莫辨,他上前扶洛雨:“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洛雨道:“没事的,多亏了司君泽给我按摩,我的脚好得很快。”
朗西闻言咬了咬牙,“那就好。”
很快洛雨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番勒向洛雨跑过来,指了指不远处:“夏雨,你看!我们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方。”
只见高山中段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涓涓的细流就由隙缝轻轻流过,流向佑河。有兽人拍着手庆祝:“我们找到了佑河的水源,只要把在这里堵住就可以了彻底根治洪水了。”
洛雨:“不,把这里拓宽。”
兽人眨巴眼睛,蠢得有些可爱:“啊?为什么?”
洛雨:“河水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况且把佑河堵住了以后我们喝什么水?”
兽人懵懵懂懂地点头。“我们堵不住洪水,只能疏通河道,拓宽峡口,让洪水能更快地通过。”
兽人这下听明白了:“我懂了,这就是你常说的化堵为疏对吗?”
洛雨欣慰地点了点头,“这里应该就是佑河频发洪水的原因了,只要把这里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兽人们跃跃欲试。洛雨道:“今天大家赶路都辛苦了,天色已晚,我们先休息一晚,保持体力,明天开始干活!”
“好!”
夜晚的森林安谧祥和,大家吃完食物后就各自找地方安睡了。朗西见身边的人睡下了,转了个身。洛雨睡在他的旁边,盖着兽皮毯子,呼吸平稳。朗西悄悄起身,朝外面走去。“琅东,你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司君泽看着朗西,夏雨的哥哥一向不喜他,今天居然主动邀他来。朗西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妹?”
司君泽愣了愣,没想到琅东这么直接,面对夏雨的家人,他心里有些紧张,结巴道:“是……是啊!”
朗西冷冷开口:“我来,是想让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司君泽愣了愣,“为什么?”
司君泽身为南方部落的首领,不知有多少雌性,多少家族想要和他结合,他不明白为什么琅东会这么排斥他?“为什么?”
朗西冷笑一声,忍住想揍司君泽的冲动:“我妹妹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那个人却让她伤心了。我是不会让任何雄性接近她,伤害她了,尤其是你!”
朗西越说越大声,说到激动处甚至气得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