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志此刻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甚至连王桃花跟他说话也完全没听见。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李石奎要害死他了。村里人听完江畔的话,全都吓得不轻。石大山越想越生气,瞅见丁鸢就在人群中,直接冲过去将丁鸢拉了出来,“说,李石奎那杂种现在在哪里?”
“李石奎不是个东西啊,连自己村子里的人都骗。”
“他今天骗了石大山,保不准明天就骗我们,那小子良心被狗吃了。”
“丁氏,你男人在哪里,快说出来!”
四周的村民立刻转而攻击丁鸢,而她丁鸢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我不知道,他出门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撒谎,你可是他媳妇,他去哪里你能不知道?”
“就是,这件事危及我们整个桃源村的安危,我们不能纵容了李石奎。”
村民们愤怒不已,谁知道下一个被骗的会不是他们自己呢。丁鸢吓得只顾着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李永贵见大家越来越激动,连忙抬手制止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大家稍安勿躁,先听有德娘把话说完。”
江畔手里拿着喇叭,一开口声音立刻将村民的谩骂声压下。“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让你们逮着一个女人欺负。而是让你们知道镜月果的危害,别以为不关自己的事情,这次李石奎坑骗的是石大山,谁知道下次是不是你们!”
“你说的是真的吗?”
铁柱娘面如枯槁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激动的冲到江畔面前,死死地攥着江畔的胳膊,带着哭腔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王岭他真的只是被镜月果给控制了是吗?你说,你说啊!”
江畔疼的吸了口凉气,“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我问你,王岭是怎么回来的?”
按理说王岭既然已经对镜月果上瘾了,那他就不可能回来,村里可没有镜月果。铁柱娘凄凉的笑了一声,“我骗他说,只要他回来,我就跟他合离,他就当真回来了。可我知道他不对劲,当时他回来坐了没一会儿,整个人就精神恍恍惚惚,跟他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不过几天不见,人都瘦的不成型了。”
说到这里,铁柱娘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就知道那些话都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怎么可能跟我合离。一定是那个老女人骗了他,所以我不可能再让王岭去镇上被她骗了。我把王岭关在了房间里,我不让他去见那个老女人。我以为我是对的,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撞门,他像是疯了一样,根本听不见话,就是没日没夜的吵,我没办法,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我就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绑了起来,又给他嘴里塞了抹布。”
想到自己男人醒过来那怨恨的目光以及痛苦的样子,铁柱娘捂面痛哭起来,“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大家光是听铁柱娘的叙说就已经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而且王王岭才闹歇下,是大家简直不敢想当铁柱娘一个人面对这样凶悍的“怪物”的时候,心里究竟有多恐惧。黑蛋娘摸着泪花说:“你就不该瞒着,你就该说出来啊。”
铁柱娘摇头,痛苦的哽咽道:“我不敢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病了还是被人下了药,甚至是鬼上身了,我怕我一说出来,我们就会被赶出村子,我们本来就是外来人,如果离开了桃源村,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了方才可不就有人说王家是外来人,要把人赶出去的话。铁柱娘抹着眼泪,突然走向江畔,“噗通”一声,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江畔连忙要把人扶起来,她那=哪受得了这样的大礼,会折寿的。“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先起来。”
江畔急忙道。铁柱娘摇头,别看瘦瘦弱弱的身子骨却沉得很,“你既然知道王岭是吃了镜月果,那你一定解毒的法子。江盼,我承认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却不计前嫌三番两次帮我,我谢谢你,我是打心底里谢谢你。看在我们是同村又是手帕交的份上,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吧,救救王岭,救救我男人!”
江畔皱眉,虽然她知道王岭身上的镜月果毒素已经被商城收走了,但是别人并不知道,所以她还得想个法子把这事情圆回去。“你先起来,解毒的方法我也不知道,但我听方大夫说过,只要一个人的意志力足够强,解毒的决心也足够坚定的话,是有可能解毒的!”
江畔说道。铁柱娘摇头,“不行的,我试过,我把他绑在床上,绑在柜子上,都没用,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想跑,根本控制不住。”
黑蛋娘看了眼众人,提议说:“要不,把王岭关到祠堂去,用链子栓起来,然后找两个男人看着他。”
立刻就有人反对说:“说了这么多,其实你们就是想说王岭不是得了疯狗病,而是吃了那什么果子呗,我说你有证据吗?万一他是疯狗病呢?谁敢看着他啊,被咬一口就得跟着变成疯子。”
说话的人是李麻子,他刚从家里过来,事情的经过都没听全,反正听人说王岭发疯,就坚定的认为对方是被疯狗咬了。什么镜月果,他听都没听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对啊,镜月果除了石大山,咱们谁也没见过,不过疯狗病咱们是知道的,那是一定会四人的,刚才王岭又是咬人又是流口水的,跟疯狗病简直一模一样。”
有人跟着附和说道。铁柱娘慌忙辩解说:“李麻子你少胡说,我家相公就是被人骗的吃了镜月果,他身上我都看过了,没有被狗咬,也不可能传染给别人。”
“他是你男人,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但是黑蛋娘刚才说要把人关到祠堂,还得咱们给看着,那万一是疯狗病,我们被咬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李麻子恶声恶气的问道。江畔举着喇叭,不耐烦道:“我再说一遍,王岭不是疯狗病!要证据是吧?行,老三去给我打桶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