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号，昨夜燕京下了第一场雪。　　韩桥早上迷迷糊糊接到夏文的电话，贾灵今天放假，她会另外派助理过来给韩桥送饭。　　这一个星期来，贾灵早出晚归，韩桥杂志拍摄告一段落，抓紧给姑娘放一天假。　　拒绝了夏文送饭的安排，韩桥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八套杂志除开交税，一共收入一万二。　　在1999年年末，韩桥目前存款二十五万，这时候燕京HD区的房价大概4000/平。　　妥妥的一年燕京一套房。　　要不要去买房？　　韩桥躺在床上，有些犹豫，这点钱什么事都干不了，不过可以在HD区中心位置买个一室一厅，按照后世房市来说，买房的投资回报率超过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行业。　　手机嗡嗡响，柳茜茜的消息跳了出来。　　打开短信：“韩桥，燕京下雪了，你今天忙不忙？”

韩桥难得休息一天，也想出去撒欢：“不忙。”

不一会，短信回了过来：“我也不忙。”

韩桥忍不住笑，这丫头想找自己出去玩，又不想开口：“这么巧，那要不要出去玩？”

柳茜茜：“表姐一会要去后海。”

柳眉也要去，上次给柳眉打电话后，两人一直没联系。　　燕京冬天的娱乐项目不多，后海溜冰是个好去处。　　韩桥回：“一会到了地址发我。”

下雪后的燕京银装素裹，BJ一夜之间成了北平。　　韩桥赶到后海，什刹海结了冰，不少人在冰面上游玩，笑声晏晏。　　韩桥在寒风中等了一会，手机传来消息，柳茜茜和柳眉到了。　　在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两杯热饮，韩桥寻着地址找过去，走了没几分钟，在湖边的大柳树下，看见了两个俏丽的女孩子。　　刘茜茜一身白色羽绒服，小兔子帽子俏皮可爱，柳眉是卡其色的风衣，知性清冷。　　这两个姑娘站在风雪中，各有千秋，顾盼多姿，如两株脱俗水仙，频频让路人回头。　　韩桥看见有好事者搭讪，被残忍拒绝。　　想了想，走上去对着两位美女说：“两位美女，在下蒙古国海军元帅韩桥，想请两位美女过府一叙。”

柳茜茜看了一眼搭讪者，对韩桥绽开笑容，雀跃道：“你好帅，我好喜欢。”

搭讪者惊掉下巴，不可置信。　　韩桥在嫉妒的眼神中带着两人走远。　　到了一处亭子，韩桥打招呼：“茜茜，柳公子，好久不见。”

柳茜茜笑容褪去，冷哼一声：“谁要见你，渣男。”

韩桥尴尬摸了摸鼻子，递过去手里的热饮：“天气冷，别冻坏了。”

柳眉拉了一下柳茜茜衣袖，接过韩桥的热饮，笑道：“谢谢。”

韩桥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柳眉的笑容中带着生疏。　　溜冰场可以租冰鞋，韩桥带着两个姑娘到管理处租了三双冰鞋，换好之后，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进入冰场。　　冰场上欢声一片，许多年轻情侣手牵着手如蝴蝶翩翩，小孩子也有耍处，管理处有冰上小车，大人拉着车在冰上跑。　　寒风彻骨，吹的脸红彤彤的，玩起来尽兴，感觉不到冷。　　韩桥前世在后海玩过一次，不过他的技术不是很好，到了冰场，走路如企鹅，惹得柳茜茜嘲笑。　　柳眉和柳茜茜技术就要好太多，进入冰场，两人如冰上白鹤起舞，婀娜的身姿加上高超的溜冰技术，引起阵阵欢呼声。　　韩桥溜冰不行，索性背靠着栏杆看两人。　　不得不说，看美女溜冰也赏心悦目。　　柳眉溜了一会，滑到韩桥身边，冰霜脸看了韩桥一眼，对他伸出手。　　韩桥想了想，握住柳眉手。　　柳眉的手很冷，韩桥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他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柳眉突然加速，在冰面上沉默使劲跑，韩桥被带动下，一下窜出去，眼看要摔倒，柳眉扶住他。　　“咳咳，柳公子，别生气了……”韩桥喘气，刚才真的很惊险。　　“谁生你的气，自作多情。”

柳眉声音很冷：“你技术这么差，还敢来？怎么，后悔了。”

韩桥想了想，开口解释：“上次我……”　　“哎，你慢点。”

柳眉不搭理韩桥，沉默的拉着韩桥跑。　　柳眉技术很好，即便带一个人，依然如白鹤轻舞，姿态动人，韩桥就要惨许多，几次险些摔倒，他一声不吭，紧握住柳眉手。　　每次他要摔倒，柳眉都会及时扶住他。　　柳眉冷着脸，韩桥稍微站稳，又拉着他在冰面上跑。　　柳眉带着韩桥溜了一会，甩开韩桥手。　　韩桥弯腰喘粗气，额头上一层冷汗。　　这几趟下来，惊险刺激，飙车都没这么快过。　　这时，柳茜茜从旁边溜过来，这丫头冷笑一声，拉起韩桥手。　　韩桥正要说话，柳茜茜冷哼：“上次捉迷藏没玩好，这次我们捉蝴蝶。”

见鬼，这大冬天哪里来的蝴蝶。　　柳茜茜技术不比柳眉差，她身子轻，韩桥也怕用力带倒她，只能任由她带着自己跑。　　这次韩桥有经验了，尽量让自己的身子略微前倾，这样即便要摔倒，也能反应过来。　　柳茜茜拉着韩桥跑了两圈，瞥了一眼：“刚才你是让着表姐？”

韩桥有苦难言，柳茜茜冷哼一声，修长双腿用力，在冰面上跑起来。　　寒风刺骨，柳茜茜这丫头故意挨着人群跑，韩桥唯恐撞到人，只能勉力维持身体不摔倒，汗水从脸上滚落。　　跑了几圈，柳茜茜满意点点头，松开手，开心笑：“韩桥，你出汗了，看来这次捉蝴蝶你玩的很开心。”

韩桥双腿抽搐，弓腰喘着粗气，太欺负人了。　　这两表姐妹，一个比一个傲娇。　　柳眉和柳茜茜依在冰场栏杆上休息。　　韩桥挪到柳眉身边，纵目看去，洁白的雪皑皑落在四处，远处的胡同里传来隐约的歌声。　　韩桥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柳眉：“柳公子，最近怎么样？”

“和你有关系吗？”

柳眉长发被风吹乱，冰霜脸没有表情：“韩桥，你以为你是谁，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不代表我会失去尊严的纠缠你。”

“如果你是因为拒绝我而感到抱歉，大可不必。”

柳眉一口气说完，拉着柳茜茜去换鞋。　　柳茜茜看出表姐心情不好，对着韩桥挑了挑眉。　　谁说柳天仙演技差，这个挑眉就非常传神。　　韩桥跟在两人身后。　　换完鞋，柳茜茜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表姐我饿了，我们去吃涮羊肉好不好。”

燕京的冬天，离不开铜锅涮肉，一场雪后，会三两好友，看炭火熊熊，听开水咕噜，　　柳眉不说话，冰霜脸生人勿近，拉着柳茜茜在胡同里走，走过几个胡同口，前面出现一家涮羊肉店。　　涮肉店不大，只摆了五张桌子。　　时间还早，没什么食客，老板在门口处理羊肉。　　二人寻了一桌，韩桥自顾自坐下，柳眉就当没看见。　　没一会，老板端上火炉铜锅，火炉燃着炭火，铜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热气氤氲，香气弥漫，等新鲜切好的羊肉上桌。　　柳眉和柳茜茜吃饭都非常安静，筷子挑起一片羊肉，放在铜锅里上下涮四五下，裹上芝麻酱，鲜嫩可口。　　燕京的涮肉用料简单，调料只有芝麻酱、酱豆腐、韭菜花。　　涮羊肉讲究一个鲜字，韩桥吃不惯。　　柳眉放下筷子，眉头挑了挑：“既然吃不惯，就不要勉强自己。”

韩桥没有出声。　　柳茜茜咬着筷子，看了看柳眉，苦着脸叹气：“老板，来一份油辣酱。”

油辣椒重油重辣，属于涮羊肉邪教。　　韩桥试了一下口感，这下好吃多了，不过为了避免油辣酱影响锅底，他特意用另一双筷子涮羊肉。　　涮羊肉店，气氛多少有些古怪，老板不时回头看一眼三人，揣摩关系，始终猜不出来。　　吃完涮羊肉，韩桥送两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