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真的是二十岁以后吗?”
面对杨思鹿的问题,李鹤点头肯定道:“女性自身发育成熟要二十岁以后,那个时候生育才是最安全的。”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女性十五、十六岁就嫁人生子了,这个年龄段生子可是很危险的,这也导致无极帝国的难产率一直很高,女性诞下一个孩子毫无疑问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一旁的安少艾拿着毛笔陷入沉思,她是被杏林院邀请来著书的,比起枯燥无味的知识,有趣生动的小故事能够更好的将医学常识传播开来。 我现在是十八岁,再过个两年就到了最佳的生育时机,到时候…… “少艾,你在想什么呢!”
杨思鹿推了推一言不发的安少艾。 安少艾缓过神来,红着脸连道没事。 “李公子,你口中的伤口感染是何意思?难道真的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残害我们的身体吗?”
李鹤回答道:“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细菌的东西,他们很微小,微小到我们看不到它们。我们与他们一起居住在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被它们所影响,例如有了伤口以后……” 接下来的时间,李鹤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菌学说复述了一遍,惹来了范孤江的由衷赞叹。 “若院长大人还有疑惑,可找剑阁定制几片能放大物品的琉璃镜,在注意不被光源污染的情况下,或许能观察到这些细微的东西。”
“李公子真乃大才,居然自己研究出了那么多东西。”
李鹤红着脸道:“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罢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也只是站在了巨人们的肩膀上。”
范孤江会心一笑,只当李鹤是在谦虚。 “有李公子和安大家相助,我们的医书一定会广传无极九州,届时越来越多的人懂得了这些知识,帝国人民的生活也一定会变得更好。”
李鹤点头赞同,这个世界的人尚且处于愚昧的状态,喝的是生水,洗的是污水澡,即使有些人知道要喝热水,要勤洗澡,但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圣人的宏愿是什么?点化万民,开发民智,人人皆通圣学,人人皆可成圣。 可惜圣人失败了,只有一部分人开窍了民智,成为了万中无一的圣学门生。 若这本书真能启发民智,助护万民,也算遂了圣人的心愿。 一群人忙活了半天,李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要去陪申云惜了。 “我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面对申云惜的问题,李鹤笑道:“放心吧,我已经问过大夫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你和那个大夫很熟吗?”
申云惜想到了昨日的那么女大夫,表情怪异,她还真不知道李鹤在外面有那么多朋友。 “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
正准备拿出食盒,外面却传来敲门声,李鹤愣住。 思鹿又回来了? 李鹤不确定,起身开门,见到了来人。 本以为是杨思鹿,谁知道是好久不见的宁王和宁王妃,身后站着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申秋。 “卑职李鹤,见过宁王,宁王妃。”
李鹤知道申云惜是宁王府的小郡主,宁王回来看望自己女儿是个很正常的事,但他的忽然出现还是让李鹤心里一惊。 毕竟宁王向来愧疚于申云惜,不敢来见,一般都是派出申秋先调和一下双方感情,就算再想念女儿也很少亲自上门。 看来还是关心自家闺女的,接到她重伤的消息就立马赶来了。 “云惜在里面吗?”
不理会在宁王身后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申秋,李鹤答道:“头儿在里面,但是她身体不佳,还请宁王宁王妃回去歇息。”
宁王看着李鹤,眼神中带着询问。 李鹤不断使眼色,意思是申云惜病重,不想有人打扰。 良久,宁王叹气,拉着不情不愿的宁王妃离开了杏林院。 打发走了宁王,李鹤走进屋里。 “宁王来了?”
申云惜吃着东西,语气漫不经心,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样。 李鹤点头,将窗户打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你说,我该如何面对宁王府?”
申云惜望着洒在地面的阳光,眼里无光。 “我觉得他们还是爱你的,毕竟天下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我来讲一个故事吧……” “十七年前,一个孩童被宁王送出了宁王府,马夫带着尚处襁褓的孩童离开京城,离开中州,他们没有一个准确的目的地,只是在躲着什么东西。”
“一路上有无数强者偷袭这辆马车,好在马夫实力高强,来敌被尽数剿灭。但只要是人就有力竭的时候,纵使是那名实力高强的马夫也不例外,没几天他就力竭重伤,即将死去。”
“在死去之前,他将小郡主放在荒郊野岭,自己一个人引开群敌。”
“马夫以为那个孩童会死,宁王府的人也以为那个孩童会死,可惜她活下来了,一个女人捡到了她,并且收留了她。”
“转眼过去十五年,那个孩童长大了,她刻苦修炼,实力突飞猛进。”
“忽然有一天,一个人找到她,说她是无极帝国的小郡主,要带她去见她的王爷父母。”
“那个小姑娘不同意,在她看来那都是莫须有的东西,她的母亲从来只有一个。”
申云惜话语停顿,语气一转。 “可是他们并不死心,他们持着大刀闯入小姑娘家中,想要将她的母亲杀死,掳走他们口中的小郡主,只可惜他们小看了她。”
“那天是小姑娘第一次杀人,也是她加入锦衣卫的日子。”
“再后来,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修行,去完成一个个任务,在渊州屡立功劳,最后被破格提拔到了京城,她回京了。”
申云惜沉默下去,故事已然结束,至于那个小姑娘是谁,意思不言而喻。 “以前的时候,我的娘亲总是跟我讲马夫送我来渊州的故事,还总是拿小郡主这个称呼调笑我,因为她讲的过于细致,我总是以为是在开玩笑……” “我不知道娘亲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这些都不重要。”
“我从来都不怨恨宁王府抛弃我,甚至还要感谢他们,让我遇到了我的娘亲,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我在意的人,李鹤,我只剩我的娘亲了。”
申云惜目光带泪,里面含着的是多年来的委屈与无助。 李鹤轻轻抱住她,“不,你还有我。”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两人的身上,让本来充满寒意的秋季凭生了一丝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