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在被那个三品的老家伙追杀,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鹤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现在脑袋晕晕乎乎的。 申琉璃斜视千面,“她救的我们,这个你得问她。”
李鹤看向千面。 “路过,顺手就救下来了。”
那么厉害? 李鹤沉思。 “李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与那三品是一伙儿的,所以才能那么轻松救下你们?”
被戳穿心思的李鹤脸色不变。 “千面大人误会了,只是看你年纪也不大,好奇你是怎么救下我们的而已。”
千面一双桃花眸子眯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正当李鹤思考无常司到底有何目的时,千面再次开口。 “既然殿下与李公子没有受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千面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好高级的身法……”李鹤喃喃自语。 见到这个身法,李鹤也知道对方是怎么带他与申琉璃逃出生天的了。 “你有什么想法?”
申琉璃出声询问。 李鹤沉思片刻,最后开口道:“我要回潮汐城,去见一个人。”
“那我呢?”
“你回江流城,去找齐盛他们,然后回京。”
申琉璃眸子深邃,“你想撇下我?”
“听话,你也看到了,潮汐城太危险了。”
“确实很危险,没有我,你早死一百遍了。”
申琉璃目光幽怨。 李鹤无奈,他想去见一个锦衣卫在林州布置的线人。 早在初入潮汐城时,李鹤就在线人的住所埋下记号。 被几名四品武者追杀时,他也不忘观察之前留下的记号,发现有了回应。 这说明,锦衣卫留在林州的线人还没出事,可以从他那里获取到信息。 至于为什么不肯让申琉璃跟着一起去,主要是因为与线人有关的线索,都是小册子里面的内容。 小册子和游戏页面一直都是李鹤最大的秘密。 申琉璃不可能不知道召唤雷霆意味着什么,对方只是骨子傲,不想问,或者是经过上次逃亡后,已经从孔明灯那里得到了答案。 身为百家学院的院长,孔明灯绝对知晓隐族人。 至于小册子,它则是让整个朝堂为之震怖的利器。 上至皇子,下至九品小吏,真清算下来,能幸免的不多。 小册子能让李鹤在帝国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也能将他拖入万丈深渊,所以知道它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最后,他还是拗不过申琉璃,只好带着她一起往潮汐城的地方赶。 再次有惊无险的进入潮汐城,他们朝着一个酒楼走去。 那是一个小酒楼,在曾经的潮汐城里也算颇有名气,现在则显得很是萧条。 小酒楼紧锁着门,可惜防君子不防小人。 “琉璃?”
申琉璃叹气,自从跟了李鹤,自己的画风就越来越奇怪了。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
诗词诵成,二人化作金光穿过大门。 圣学术诗就是方便,又能造老婆,又能开门锁,再看看武者…… 心里再次鄙夷了一句粗鄙的武夫,他走到一张木桌旁,轻轻敲了三声。 “嘟嘟嘟……” 先是两长一短,又是一短两长。 深夜寂静,只有李鹤叩击长桌的声音在小酒楼中传荡。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提着油灯下了酒楼。 “公子,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李鹤答道:“打尖,要三只毛驴,五只烤鸭,一条没有鳞片的草鱼,五彩斑斓的黑鱼……”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掌柜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对方的想法。 很可惜的是,掌柜的神情很平淡,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帮我找人缝制一件锦衣,我要穿着吃饭。”
掌柜点头,“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吗?要知道富贵不还乡……” 李鹤回道:“如锦衣夜行。”
当李鹤回答出这句话,掌柜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激动的拉住李鹤的手,“大人,您终于来了。”
李鹤安抚道:“潮汐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速度告诉我。”
掌柜点头,“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接下来的时间,酒楼掌柜向李鹤回答了他在潮汐城知道的所有情报。 “你说灾疫是从林州南方开始的?”
李鹤皱着眉头问道。 掌柜肯定点头,“我们酒楼虽小,但每日也会迎来不少客人,那个时候灾疫还没传播开来,却已经有人说林州以南有灾疫出现。”
“林州知府没有反应?”
“林州知府起初只以为是一场小疫病,只派去了一些人救治灾疫……后来” 说到一半,中年掌柜语气停顿。 “被派去治病救人的大夫们回来了,他们自称灾疫已经解决。林州知府也放心了,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对,没有例外,全都死了,灾疫也是在那时候传播开来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州灾疫越发严重,林州知府为了自己的官位,强行封锁住了整个林州。”
李鹤皱眉,强行打断对方继续述说。 “只有林州知府一个人封锁,没有其他组织的帮助?”
掌柜明显愣了一下,“没听说过有其他人的帮助。”
没有其他人的帮助? 那一个林州知府是如何做到轻松封锁整个林州,让五大世家中的吴家都难以离开林州,甚至连锦衣卫布置的情报组织都是靠王大毛他们将信息传递出去的。 “你们认识王大毛吗?”
掌柜点头,惊喜道:“认识,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就把情报交给他们了,看到您我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成功了。”
“他们确实成功了,也牺牲了。”
掌柜愣住,眸子里有水雾凝结。 那里面不仅有他的同僚,还有他的儿子。 那日,他让自家未成年的儿子带路,这才让一众锦衣卫得以逃出潮汐城,将情报递交给组织。 李鹤察觉到掌柜心情,“节哀……” 掌柜摇头,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悲愤。 在加入锦衣卫的那日起,他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早或晚罢了。 就像领自己入门的那个少年郎说的一样。 “我们专门负责衙门的情报。我爹死了,我娘死了,他们全都是死在为衙门办事的路上。”
“你们想退出还有机会,一旦穿上这隐形的飞鱼服,就真的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