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叶舟家里的时候他又印刷了新的一大叠寻人启事正打算出去发。看到我的脸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没有太大的反应，随意问了一句:“祁司玄回来了？”

“嗯，叶舟你帮我看看这根头发。”

我把手心的头发拿给他看，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说明我的来意。他看了一眼鄙夷道:“耍爷呢？这头发怎么看？看公的母的？”

“我不是让你用眼睛看。”

“难道用后脑勺看？”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用法术看看这头发的主人什么来路，我觉得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勾当？”

他举起手里的寻人启事放我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吗？爷很忙的，爷还要找女儿，没空陪你看这根头发。”

他说完又补充:“不是小爷说你，长得其貌不扬的一个女孩子，你说你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研究别人的头发无不无聊？”

“你确定我其貌不扬？”

我几乎有些磨牙凿齿。“本来就不羊，长得像羊还得了？大嘴巴眼扣扣那能好看？你要是长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天理不容，还好你聪明，完美的避开了老山羊。”

“……”我感觉自己满头的黑线，分不清他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你到底给不给我看这根头发？我怀疑这个女人是个人贩子，她拐卖了一个小女孩。”

当然、这也只是怀疑，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毕竟我也只是猜测，还不能下最终的结论。他整理寻人启事的手猛地一僵，颤抖着嘴唇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说这根头发的主人可能是人贩子？她拐卖了我女儿？”

后面这句、我刚刚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吧？“叶舟、如果某天我和你说我在外面送外卖，你会不会听成我在外面卖？”

“那不能！”

他十分果断的道:“爷就是聋了都不可能认为你在外面卖，因为祁司玄肯定会打断你的腿、戳瞎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你没有机会和小爷说话。”

“……”祁司玄都没他狠！“你别磨叽了，赶紧说我女儿在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脸焦急地催促。我忍着拍晕他的冲动把小女孩的事情和他简单地说了一遍，他听完以后直接从我手中接过头发握在了手心。这下不用我催了，他比我更着急的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人贩子。他找来一个黑色的杯子，然后贴上一张冥币又剪了个纸人，嘴里念了几句什么把纸人和头发一起放进杯子里烧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杯子，心里无比地紧张。片刻之后杯子里飘出一缕纸人青魂，在屋里转了一圈飞了出去。叶舟带着我跟了过去。我们租车跟着这一缕纸青魂到了绒山附近，纸青魂突然消失不见。绒山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因为祁司玄和我提到过，陶韵那只蝙蝠精就躲在这里疗伤，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你的纸人不见了。”

我看向叶舟道。“被吞噬了，这附近很邪门。”

叶舟把车停下，带着我一块儿下车打量起了地势。这附近远离闹市很偏僻，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到处都是平房和铁皮房。但是有不少的加工小工厂，这些工厂都没有名字，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可以确定的是血腥味很浓，连头上的云层都透着血红色的光，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无比压抑的诡异气氛。我和叶舟偷偷摸摸地在附近转了一圈来到一个小工厂，工厂门口停着一辆车，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个就是我在商场见到的那一对男女，而小女孩不知去向。我赶忙拉着叶舟躲在了铁皮房后面，悄悄告诉他就是这两个人。男的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么温文儒雅，而是凶神恶煞地指责和怒骂女人，女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隐忍着。“你这个蠢货，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有点儿耐心，你怎么尽给我找事？你还敢报警，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的吗？我今天倒了血霉了，这孩子多难带啊，我带得都要疯了。要不是她我今天能被那个死八婆打吗？你自己看看吧、下巴和脸还是肿的。”

女人说到这里十分气愤，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叶舟戳了戳我肩膀小声提醒:“她骂你八婆。”

我斜视着他，咬着牙齿:“我听得到，你闭嘴。”

他缩了缩肩膀抿着嘴唇不哼声，但是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多少让我有些想揍他。“你就不能忍忍吗？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可是要靠孩子发财的，你赶紧给她弄吃的，不能让她继续廋了，否则怎么抽血？”

男人骂道。女人一脸的不服气，但是提到钱她就忍着怒气去干活了。“他们刚刚的话你听清楚了吗？他们给孩子抽血干什么？拿去卖？”

我十分疑惑的问。“不像！”

叶舟指了指那个小工厂，脸色深沉:“这个小工厂看上去不太对劲，这儿怨气冲天，阴气很重。”

“我看不出来。”

“废话，这么深奥的东西你当然看不出来，让你做爷的徒弟你又不肯，现在什么都不会了吧？”

他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愿意做他的徒弟吗？我是不愿意做他的摇钱树，惯他一身的坏毛病，金山银山都能够掏空。等那对男女离开以后叶舟带着我一起离开了工厂，说是晚上再来，现在白天不方便动手。我突然想起我晚上有一个派对，一时之间又犯了难。我纠结于是去参加派对还是帮他找女儿。“你干嘛？晚上有约？”

叶舟十分的精明，一眼就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我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实话实说了。他想了想问道:“祁司玄回来就睡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好，血色很虚，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我回忆了一下说道。“气息虚弱？”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有时候气息很强，有时候气息很弱？”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他们那些法术修为什么的，但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的确是这样的，好像有时候很强有时候很弱。“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被操控了？”

叶舟大胆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