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商完了抹黑真相的具体细节之后，昂热看向全程旁听他们卑鄙无耻的计划一言不发的某人。　　“不过杨闻念是个好学生，他不像是会和你同流合污的人吧？”

昂热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意外和质疑，仿佛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芬格尔应该才是你抹黑真相的主力。”

“当然。”

副校长伸出胳膊，搂住了站在身侧和坐在旁边的两个年轻人的肩膀，“我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两个的工作。”

“芬格尔负责在阴影中拦下加图索的暗箭，比如利用科研局的老朋友们来攻击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交给芬格尔来解决；而杨闻念负责在正面抵挡敌人们的明枪，他会粉碎敌人们的一切正面攻势，无论是合乎规则的，还是不合乎规则的。”

“如果说路明非是你选中的人，那他们两个就是我选中的人。”

老牛仔冲昂热挑眉，“话说你选中的人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吗？”

昂热的声音很没有底气，“他在……陪楚子航唠嗑……”　　“楚子航是敌人们扳倒我最有力的武器，路明非在竭力安抚他的情绪，就像核武器维护人员一样，简直居功至伟！”

————————　　校医院。　　“师兄，话说你为什么突然被装备部抓去做手术啊？”

路明非坐在病床边，看着靠墙的桌边奋笔疾书的女孩们。　　苏晓樯正在写自己的高数作业，满面愁容。她的成绩在仕兰中学也就比路明非稍微好一点，还是靠的父母请来的各种顶级私教，但是报名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却脑子一抽没有和路明非一样报名个文科专业，反而报了和杨闻念一样的炼金大类。现在一阵后悔。　　她旁边是夏弥，夏弥比她更愁。　　夏弥报名的专业是炼金机械，虽说入学测验的时候各种炼金基础知识都牢得一批，让监考老师直呼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女。但是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在基础科学领域的学科素养低到了一定地步……　　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她包括数学在内的所有基础科学学科水平、大概和杨闻念手枪步枪在内的所有枪械水平差不多……　　这让基础炼金学院的监考老师更坚信了她是个天才少女的想法，用那位剑桥大学哲学博士的话来说就是：她对于炼金术的本源与终极奥义有着近乎知觉的敏感程度，而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需要依靠自然科学作为辅助去接近根源！毫无疑问，她是天才！继爱因斯坦这位理论物理学家、理论炼金大师之后世上最天才的天才！　　旁边陪同监考的实习学生小声提醒了他一句‘学院里还有副校长这位秘党首席炼金术师和杨闻念这个‘天地为炉’言灵持有者在’，他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情绪。　　但无论如何，夏弥这个卡塞尔学院新晋第一校花的身上又笼罩上了一层光环，让她变得更加耀眼了起来。　　“病情有些复发。”

楚子航板着脸说话。　　他知道自己不会说谎，很容易都能从自己说谎时一些细微的声音变化和表情动作看出端倪。所以他竭尽全力表现出了冷漠的样子，希望这张一直让人们印象深刻的面瘫脸能够让别人打消自己在说谎的怀疑。　　但是这样就太不自然了，抛开安德鲁这种蠢货不谈，帕西这样的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凯撒这样了解他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　　但首先路明非称不上聪明，其次路明非也不算很了解楚子航，所以他没看出来。　　“哦哦，师兄你好好养病。”

路明非晃着脑袋，“不过你要小心，我总觉得那个调查团好像在针对你和狮心会的样子？”

“今天那个秃顶的中年保险商带着人来你的病房三次了，前两次都被副校长给按在了门外没能进来。但刚刚那次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个帕西·加图索拦住，我真怕他和苏茜学姐打起来……”　　楚子航回忆起了安德鲁·加图索的样子。　　目光炯炯，气势逼人，发亮的头顶是成功人士的标配，而整齐的西装一看就是米兰城里私家裁缝的手工款式，随身携带今年时尚圈正火的***总统同款公文包，职业看起来是律师或者华尔街的证券经纪人。　　但是路明非并不认得意大利时尚之都米兰的服饰风格，只觉得那个秃顶的老东西穿着制式灰色西装、腋下夹着地摊货的黑皮包，刚刚来的那次还满脸酒气得意洋洋，一看就是刚应酬完、拿下一笔大买卖的保险推销员……　　就在十分钟前，安德鲁在帕西的陪同下又来了一次这间病房，脸上还带着科研部的老科学家们愿意参加听证会审判昂热的喜悦，仿佛这件事是他办成的一样。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虽然副校长不在了，但代表狮心会守在这里的苏茜拦下了他，即使他亮出了自己校董会特使的身份也没有把门让开。　　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安德鲁当即就再也受不了了。　　昂热是卡塞尔学院校长，他屠过的龙比自己见过的A级混血种都多；　　副校长是弗拉梅尔导师，在秘党内的地位比起庞贝·加图索都只高不低；　　凯撒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主人，安德鲁除非不想要这个姓氏了不然绝对不敢对他发火……　　但苏茜呢？一个还没毕业的大三学生居然也敢拦住自己，还是暂时拥有校董会特使身份的自己？安德鲁觉得如果今天进不去这扇门那加图索家族的脸都被自己丢尽了！　　然后他就在马上要被苏茜一脚踢出来的时候被帕西拉住了。　　帕西知道这种时候起冲突只会让人看笑话，而且自己不出手的话结局百分百是安德鲁被苏茜一脚从门口踢出来，那样笑话就更大了。　　加图索家族特使被尚未毕业的柔弱女学生单手擒住？虽然这个女学生是狮心会副会长兼A级混血种，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优秀的狙击手而近战功夫很差。　　被这样一个女孩子单手擒拿住的话，加图索家族的脸才真的是被安德鲁丢尽了……　　而如果只是没能进去这扇门的话，加图索家族并没有丢多大脸，丢脸的只是安德鲁一个人而已。　　但是作为不让安德鲁接近楚子航的代价，明天的听证会上帕西手里又能多一条罪证可以拿来指认狮心会和狮心会背后的昂热了……　　对于帕西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楚子航的血统是否稳定，他自有别的方法来检测，而不用像安德鲁这样粗鲁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