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方羽没有得到回应。“这人能解析不？”

方羽与系统交流道。“回答，此人名为宋之涛，其他材料无法解析。”

虽说系统这言语毫无波动，但方羽不知为何能够从其中听出一丝无奈。如今遇到这种情况的有两人，一人便是面具人安平，再有就是面前的精神病人。就连那个看起来颇有城府的雅娘，系统也能够得出“外表热络，内心清冷”的结果。“你应当是老朽了。”

方羽在脑子里埋怨了系统一句。系统并没有反驳，方羽就当是系统默认了这个说法。在几次交流无果之后，方羽便准备离开一号房，哪知道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宋之涛却忽然开了口。“卑职誓死保存此隐秘！”

当方羽回过头来，宋之涛已经跪拜在她跟前，显然是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方羽忽然脑子一抽说道：“平身！”

听了这一声之后，宋之涛真的连连谢恩站了起来。刷一下冷汗流了下来，若这不是喜剧效果，那就说明自己好像无意间开启了什么隐秘的支线任务。此处不能再来！方羽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施加了一层“咒法”，然后几乎是以逃的姿态离开了一号房。除了看守地，来到了小院中，方羽看薛佗和面具人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怎么了，遇见鬼了？”

薛佗揶揄道。不知是否是因为惊魂未定的缘故，方羽的脑子好像没有能够把住门，下意识地说道：“我去见了宋之涛！”

刚说完这句话，方羽便感觉到自己胳膊一痛，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死死抓住。“你知道了什么？”

方羽连声呼痛，但苍安却并没有犯过她的意思，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就仿佛要将她冻结一般。“我再问一次，你知道了些什么？”

“宋之涛只给我说了他的名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羽强忍着疼痛，将话说了出来。“大当家的，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宋之涛已经疯了十五年，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

薛佗缓缓开口道。苍安眼中寒光渐熄，放开了自己的手。方羽揉着自己的胳膊，心头暗骂自己干嘛要多这一嘴，简直是找死！只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心头又生起了好奇之心，很想弄清楚这事情的原委，这分裂的想法让方羽有种想要敲自己脑袋瓜的冲动。“刚才你与宋之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想死的话，大可以隐瞒。”

苍安冷冷地说道。方羽深吸了一口气，除了系统的解析之外，方羽甚至将自己扮演皇帝的恶趣味也给复述了一遍，并将系统解析换为了是其自报家门。当方羽说完，薛佗发出了一阵很不合时宜的笑声，也让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丫头，你还真是个妙人，对了，三号房的那些小家伙如何？”

薛佗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过方羽也能够从其中听出善意。“不过是重压太过，无法承受，导致他们回避现实心理上的问题而已。”

方羽深吸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在说他们装病？”

苍安的语气中带上了怒意。“书塾的先生乃是天下士人的楷模周溢周夫子，还有其他士林大贤作为辅助，这是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他们居然如此？”

“喂喂喂，你当初可是说了有意愿学习的人才会进入书塾，更何况我只是说他们回避现实，并没有说这不是病啊！”

大概是苍安的语气也引起了方羽的愤怒，让方羽从恐惧之中暂时脱离出来。“还有这种说法？”

倒是薛佗从始至终神态言语都很平和。“怎么就没有？做体力活儿的工人，身体有极限，人的精神也有极限，在军队不是还有营啸吗？孩子们压力太过，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便是回避现实。”

薛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方羽继续说道：“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七八个时辰都在承受学习所带来的压力，小孩子能够扛得住才怪！”

说完这话，方羽喘息着看着苍安，等待着他的反驳。在方羽看来，苍安这人应当是信奉“意志可以战胜一切”的人。对于自己这一席话，他怎么都应该说上一句，不是大人们太残忍，而是孩子懒惰之样的话。但苍安却一句话都没说，似乎认同了方羽的说法，这让方羽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难受感觉。似乎是看出了方羽心中的疑惑，薛佗在一旁说道：“这其中有些隐情，其实大当家心里也应该明白，对于这些孩子的压榨实在是有些过了。”

“什么隐情？”

方羽有些好奇地问道，若是放在那个世界，所谓隐情不过就是家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罢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要寄希望于下一代。薛佗看了苍安一眼，回过头来对方羽说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若是到时候了大当家的自然会告诉你。”

又特么谜语人，此时的方羽心头抓狂不已，但一想起宋之涛，方羽便强行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参合到一些麻烦的事情当中去。她只需要一个安稳的场所吃喝玩乐，其他什么阴谋什么隐秘她一点都不想管。只是，有件事情她却是不吐不快，她回过身来正对薛佗：“薛神医好像什么都明白，为何不去与那些孩子说说？”

薛佗摇头道：“别以为老头儿我是神仙，自古以来都有心病难医的说法，若是没有你今日提醒，就算是我也想不到那一层去。”

“是真的想不到吗？”

方羽一脸怀疑地看着薛佗。从三号房间的布置来看，薛佗就没有将他们当成真正的精神病人来对待，再有就是那些丧心病狂到在这些孩子最后的避难所里朗读圣人经典的举动。这些已无比证明，薛佗其实已经知道那些孩子是在装病。“这应该怪我！”

苍云终于开了口，此时的语调也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