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秦殊步子一顿,诧异地看着两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叔叔就变成爹爹了?巧云婶婶告诉过他,爹爹是个大英雄,这些年是为了帮助很多受苦的人才没回来与他们团聚。所以,这个受伤的叔叔其实就是那个大英雄吗?他终于帮完了那些受苦的人,回来找他们了?怪不得他一见叔叔就觉亲近,怪不得叔叔说要护他一生……可是,叔叔真是他爹的话,前晚娘亲为什么要打他?而且一直对他凶巴巴的,娘亲这样是在生气爹爹的气吗?那他是不是该站在娘亲这边?秦似玉看着小家伙喜怒瞬变的脸,扶额:“小殊别多想,只是暂时的。”
秦殊更震惊了:“暂……暂时的?”
娘亲的意思,难道是让他先认下,以后不喜欢还能给他再换个爹爹?秦似玉见秦殊捂着心口震惊地盯着她身边的男人,拿了油饼拉秦殊进屋缓缓,顺便解释缘由。母子俩才说完分家的事,就听外头响起女子凶狠的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小院里,苏巧云拿着柴刀,恶狠狠盯着桌边的男人:“我瞧你生了一副端正好模样,怎就非要做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光天化日之下闯空门,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谢沉庭眉梢微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明明这个擅自闯入还拔刀相向的人才更像如是劫匪吧,居然还来反咬他一口。“巧云婶婶,你回来啦!”
秦殊从屋里出来,看到苏巧云,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婶婶误会了,这是我爹爹,不是坏人!”
“小殊,这话可不能乱说,”苏巧云一把将秦殊拽到身后,发现秦似玉居然也在,更急了,“似玉,赶紧进屋躲着,等我把这坏人赶走!”
“巧云,小殊没乱说,他真是我相公,这次是特意从云际城过来跟我们团聚的。”
秦似玉笑着拿了苏巧云手里的柴刀,俯身帮她捡掉了一地的东西,“怎么就你一个人,萧大哥呢?”
“别提他,一提我就气,先前我就说不去州府赶场,他非要去,回来路上我说赶紧来瞧你们吧,他还不急,非要先去杏花村送货,就被我半道从牛车上踹下去了。”
苏巧云气鼓鼓地说完才反应过来,愣怔地看着秦似玉,“似玉,你……你好了?”
秦似玉拉了她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将秦家卖她配冥婚的事简单讲了一遍,末了叹道:“这些年亏得你和萧大哥照顾,我们娘俩才有命活下来,如今我大好了,往后咱们一起过好日子!”
苏巧云与她打小一起长大,六年前秦家要拉她沉塘,是苏巧云拼死拦着,说动了村长才阻止了那场悲剧,这几年里,苏巧云和她相公萧荆山对他们母子俩也是百般照拂,如此尽心,只怕亲生姐妹也难以做到。不管她日后作何打算,都绝不会忘了这份恩情,得好好报答苏巧云和萧荆山才行。苏巧云听她这话,没有半分欣喜,面上担忧更重:”你打十岁那年不小心滑到河里之后,就很怕水,平日里都不敢往碧水河边去,又怎么会落水?”
秦似玉微微一愣,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比如六年前在云际城将军府的事,再比如两天前的落水事件。她是个医生,见过这种因惊吓或高热后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先前便也没多想,这会儿听苏巧云这么说,才觉此事不简单。谢沉庭想到了昨日那道目光,开口道:“若非自己失足,便是有人暗害了。”
“他说得对!张家刚要找人配冥婚,你就落水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事儿怕秦家也脱不了干系!”
苏巧云瞥了谢沉庭一眼,她虽对这个秦似玉一口咬定就是秦殊亲爹的男人心存怀疑,可也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她越想越气,霍然起身:“不行,这事得告诉村长,不能让秦家继续害你!”
“先别急,我现在想不起落水前的事,就算想起来,以我往日在村里的形象,说了又有几人能信?”
秦似玉忙将苏巧云拉住,“秦家的事,我心里有数,这事也先等我找到证据再说。”
她是想不起落水的事,可那天发现她落水,救她起来的人不少,到时候找人问问,或许能有什么线索。“可是……”苏巧云刚要开口,就听院外又响起敲门声。秦似玉叹了口气,按住苏巧云就去开门。刚走了秦家的人,这会儿又是谁找上门来挑事?要她说自己这家里可比唱戏都热闹,一场接一场的,她要是摆个戏台子,说不定能小发一笔横财。秦似玉拉开门,看到是昨天借她针线包的胖婶子,神色和缓几分:“婶子,有什么事吗?”
“似玉啊,村长家的小豆子落水了,瞧着不大好的样子,你不是会治病嘛,赶紧过去帮忙瞧瞧吧!”
胖婶子一眼瞥见院里的苏巧云,更急了:“巧云啊,你咋还在这儿,你家老萧都要给王翠花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