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杏林堂的时候,秦如雪还没来镇上,她回村后也没跟其他人提过药往哪里卖的吧?唉,怪就怪她自带一身光芒遮不住,随便就能被人打听清楚。“赵兴文的老娘现下都痛得神志不清了,在元德堂躺着呢!”
周管家倒是不急,只一脸愤恨,“赵兴文说了,他前天来杏林堂抓了两副药,他娘吃了一副就病重了,咱们元德堂大夫看过了,是药的问题,你们要不信,可以过去验!”
这是他们周掌柜设的局,目的是把杏林堂名声搞臭,让他们关门。杏林堂的施大夫在镇上有些口碑,开方是不会有大差错的,只能从药上挑问题。赵兴文的娘先前在他们医馆看过病,因着治头风的药方里有几味药材是有毒性的,所以被幸运选中,收了银子来帮他们演这一出。这局原本只是针对杏林堂的,昨晚掌柜又给了个任务,要把卖药材的村妇也收拾了,赶巧这村妇今早又送上门来,这不正好一锅端了!“我跟你们去验。”
秦似玉颔首,转头道,“良二,你按这方子再抓一副,药量加两倍,全部分开包好,带着跟我一起去元德堂。”
“好嘞。”
良二手脚麻溜地开始抓药。等得收拾好要走,葛掌柜对施大夫道:“你留下看铺子,我们过去就行了。”
又问秦似玉:“秦娘子,你能验的吧?”
他知秦似玉懂医,虽不想让她在元德堂暴露,可这施大夫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就怕过去又说错话!“可以。”
秦似玉点头,又看了看秦殊,“施大夫,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吗?”
那边还不知有什么牛鬼神蛇等着,她不想吓着孩子。施大夫还想去呢,却见秦殊拉住了他的手:“施伯伯,我陪你在这里等娘亲回来。”
言罢又对秦似玉点头:“娘亲,我会乖乖的。”
施大夫见他这般,也只能留下来,眼瞧还有个凶神恶煞的衙差守在门口,他拉了秦殊去诊堂里,不想孩子被那张臭脸吓着。元德堂里,赵家婶子捂着脑袋躺榻上喊疼,旁边的赵兴文看到葛掌柜,愤怒扑上来:“葛掌柜,咱们可是街坊,你怎么能这样害我娘?”
“谁害人还说不定呢,”秦似玉抬手拦了一下,只是将赵兴文推开两步,也没下重手,“家属先不要激动,让我们看看病人。”
元德堂的马大夫看秦似玉过来,皱眉:“你看?哪来的村妇,不要在这里胡闹!”
“她就是那个卖药的。”
周管家说了一句,原本一脸嫌弃的杨大夫便不做声了。秦似玉也没在意两人在那眼神交流,坐下来替赵家婶子诊断。她查探后,掏出了针包:“婶子,我先替你下针止痛。”
“哎!你干嘛?叫你们来只是验看,谁准你治了?你他娘的是大夫吗?会治病吗?”
杨大夫见她那银针,上来要拦。不是说这就是个卖药材的村妇嘛,她还能会医术?这老妇可是他们的证据,谁知道这人是真治病还是动手脚?“我是不是大夫不好说,可我知道你绝对不配称大夫!病人饱受折磨,你不替她缓解痛苦,将人摆在这里还阻止治疗,你还有医德吗?”
秦似玉这会儿是真怒了,扭头问赵兴文,“病人家属,你说,要不要先治?”
她虽不曾在医院坐班或是开诊所,可学医多年,医德还是有的。作为医生,看到病人痛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替病人缓解。这老妇人都痛得摇头晃脑,全身发抖了,这些人居然就把人摆这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