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五天后能做好,到时候咱们再谈如何营销。”
秦似玉提笔签字,将自己那份契约收好,又从怀里摸了两个瓶子递给陈娇娘,“红瓶子里的沾肤便会奇痒难忍,遇伤处效果更佳,白瓶里的是解药,你独居一人,拿着也好防身。”
她没问今天找麻烦的人是哪家的,也没问抢陈娇娘秘方的人是谁。毕竟是初相识,不好窥探别人隐私。却也是不愿再见陈娇娘如今天这般被动挨欺负,有这药粉傍身,至少有点还手之力。陈娇娘愣愣看了她几秒,接过药瓶,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多谢。”
本是萍水相逢,他们借钱替她解困已是仗义,不想这女大夫不仅没嫌她麻烦在身要跟她合作,还如此关心她。就跟二狗说的一样,这姑娘是活菩萨吧?秦似玉又嘱咐了几句后,未再多留。等出了小街,先前默不吭声的文珩突然冒了一句:“似玉姐,刚那男的谁啊?”
那男的带把刀,凶巴巴的,扫看他的时候就跟看贼似的,简直过分!“他叫梁奎,是镇上的捕头。”
秦似玉见他皱着一张脸,心领神会地笑了,“怎么,有危机感了?”
“什么危机感?”
文珩愣了一下,想想还真有危机感。万一那捕头对汐月国多有了解,瞧出他的身份怎么办?暴露行踪还是其次,要叫似玉姐知道自己在身份上作假扯谎骗她,至少得挨三次揍!秦似玉见文珩慌神,觉得自己猜对了,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也别灰心,他们也不尽然是你想的那样,努力总有希望的。”
以她近日思索总结和切身经验来看,梁奎跟陈娇娘也不像是情侣。这要是还没敲定的话,文珩还是有希望的。“我想什么了?”
文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意识到他们说的就不是一桩事了。“不用解释,姐都懂。”
秦似玉意味深长地叹道,抬眸看到远处走来的高大身影,眼睛一亮,牵着秦殊迎了上去。“我都没懂呢,你就懂了?”
文珩嘟囔了一句,看到秦似玉就跟倦鸟投林般飞奔向来找他们的人,眸中多了分羡慕。似玉姐什么时候对他能跟对那位姐夫一样,温柔点,体贴点,别动不动就打他嫌弃他了?……之后几日,秦似玉都在家辛勤工作。庆安药铺还没开张,从早到晚都有邻近的药农上赶着来给他们卖药。毕竟入冬后山里的药就难采了,这会儿不多挖点多卖点,等庆安药铺的人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不过碧溪村的采药队伍缩减了许多,主要是这几天村长发动全村之力,忙着在两位中榜的大老爷回来之前将村子装点一新。响应号召的村民们都忙着扫屋刷墙扫村道,便也没人去管田里忙活的文珩和萧荆山。等秦似玉抽空去视察文珩工作的时候,才发现田里搭起了架子,准备盖大棚了。文珩对此十分激动,秦似玉却只觉肉疼。塑料布尚未发明,文珩要扯布来搭。除了扯布外,还要在里头堆热碳升温促生长。原理她都懂,可这是一笔大开销!即将面临财政赤字的秦大夫更加发愤图强,不仅抓了苏巧云加班加点地教学磨练,连护肤品的产量都比原定计划翻了一倍。十五这天,两家人赶早驾车往镇上出发。萧荆山坐在车里,看着撩帘外看的媳妇,薄唇抿成一条线,方正的脸上大写着“紧张”。秦似玉在旁宽解:“萧大哥不必紧张,咱们今天只是做一下术前检查,一两刻的功夫,做完你就跟巧云在镇上好好逛逛,忙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本是在家就可以看的,之所以拉萧荆山去镇上,是想让大家松快一天,偏萧荆山这阵子沉迷种地和收药,还守着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长叶的曼陀罗不愿挪眼,就跟少看一眼那花树会死掉一样。“有什么好紧张的嘛,似玉看不好你的腿还能给你看瘸了不成?”
苏巧云也转头笑道。她这话一出,车里其他三人都面露无奈。“我的意思是咱们尽人事听天命,想那么多也没用嘛,”苏巧云笑着打哈哈,拉了萧荆山往车窗边凑,“你快瞧瞧,外面白茫茫一片,可好看了!”
小夫妻俩在窗边看景,秦似玉便和文珩合计要采买的东西,外头驾车的父子俩也是一路说说笑笑。马车进镇时,已是旭日起,街上行人渐多。本是要一路到杏林堂的,不想半道突然一个急停。秦似玉一把抱紧怀里的包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也下车查看:“出什么事了?”
“似乎有人斗殴?”
谢沉庭身量高,越过一片脑袋隐约瞧见里头的情形。秦似玉偏头看向街边大门上挂着的朱红匾额:“谁这么嚣张,在衙门门口公然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