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周家有个什么都能闻出来云琅就已经够她烦的了，她可不想商会里再出几个叛徒，把她的方子直接往周家送，都不需得云琅苦心钻研就能白捡便宜。凌斩风正色道：“秦掌柜这话说得在理，只是这人心难测，想要查出异己还得费些时日。”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凌会长若信得过我，不妨按我说的法子一试？”

凌斩风点头：“你说，凌某必当配合。”

“回去之后，若其他掌柜问起，咱们便说只是将试用品托了汇春院的一个杂役去推销，能否打开销路还是未知，陈掌柜那边，该做的养颜玉露还是要做，不过若是有伙计问起工钱，或是借口不能继续来做的，便都给她们结钱请走，之后跟汇春院的生意，这几家铺子也不必参与了。”

秦似玉边说边观察凌斩风的脸色。却见凌斩风再次点头：“秦掌柜这法子甚好，反正此次的原料是你我两家出的，回头分成也只咱们独占，且让那些心思不定的先观望一二，回头若想再参与，那就不是几句话那么简单了。”

他们这商会本就成立得有些儿戏，几句话就敲定的事情，散伙也相当容易。此番只等其他商家看到养颜玉露大卖，眼热想再分一杯羹的时候，至少也得先出资再出力了。“既然凌会长同意了，”秦似玉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凌斩风，“那么，从今日起，春意胭脂坊便先退出吧，那些桂花油我会按价付钱，余下的就不用凌掌柜操心了。”

“啊？”

凌斩风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慌了，“秦掌柜，不是，副会长，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不是说要一起排除异己吗？怎么上来就先把他这个自己人给排了？！………凌斩风费尽口舌解释了一路，终于在抵达娇娘脂粉铺的时候劝得秦副会长点头，答应再信他一次。下车后，凌斩风就把自家掉钱眼里的伙计先叫走了。他本是要把人带回去批评教导一番，可这行色匆匆的来去叫其他几个伙计都有些困惑。再听秦似玉说此去也不是特别顺利，不免各有猜想。秦似玉也没跟陈娇娘细说，只把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之后，便去思安堂打点。第二天一早，碧溪村村尾的院门贴上了“有事外出，今日不收药”的红纸条。四大一小穿戴整齐，乘车前往思安堂。赶到的时候天已大亮，思安堂里外伙计和住客能都在往来忙碌。刘婆婆带着几个女人在门口忙活，扫地的，擦门的，一个个脸上都笑容满溢。杏林堂的几个比秦似玉他们来的早，这会儿施大夫正拿着脉枕追着院里干活的人跑，要给他们复查伤势。良二和葛家的人也在各处忙活，苏巧云夫妇和文珩不见外，进门见礼打招呼后，也跑去帮忙了。秦似玉跟葛掌柜作为思安堂的主办人，今儿也没好去做杂活，先带着小殊在院里转了一圈。后面那个马家兄弟用来做手术的偏院已经推平了，连院墙都往里改了一段，将那快地格挡在外，算是这次翻修最大的工程。虽然那几个从里面救出去的人都说不介意，可秦似玉想着先前所见，多少还是有些忌讳，才叫人这般整改。三人看过新修的院墙往回走，葛掌柜说起互市的事：“二狗他们昨晚回来了，医学馆那边说今年规矩不变，初五报名不需得你去，我托朋友给你递个名帖和荐书就成，庆安药铺今年必定要参选，所以前两试同往年一样，会在大兴镇举行，初试审查商家资格，所幸互市需量不大，咱们应该能通过，二试审药材质量，想也是没问题的，就这三试……”秦似玉笑道：“葛掌柜放心，我拿出的成药绝对不比庆安药铺差。”

“秦大夫的制药本事，我自是信得过的，只是……”葛掌柜压低了声音，“你这成药方子切莫与任何人道，便是采备原料也得分批，且得暗中进行。”

以秦记药铺的资历，前两试虽说能过，却也难以拔尖。三试的成药便是致胜的关键，若提前泄露被大药铺学了去，他们就前功尽弃了。秦似玉点头应下，正好良二跑来说有客登门，两人便收住话头，匆匆去门口相迎。第一个登门的客人是周知县和陪同的吴书生，今日的吴大人心绪稍缓，只是瞧见秦似玉和秦殊身边缺了一人时，眼中又浮现几许落寞。几人在正厅里叙话，听周知县指导了一番后，陆续有客来。除了先前打过招呼要来的外，秦似玉还遇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午时初刻，思安堂挂牌，秦似玉和葛掌柜一起撤下搭在牌子上的红绸，在一片欢呼声和鞭炮声过后，又邀了众贵客进里头视察。大家边走边聊，绕了一圈后，便到备着茶点的花园里说话。几个知县和县丞老爷们自是要关心一下里头住客们的情况，见一个就逮一个亲切地问询。商户们没这份热心肠，三五一群地在各处闲聊。秦似玉给躲假山后开小会的凌斩风和几个商会成员送了茶水点心，出来差点跟疾步匆匆往里走的胖子撞了个满怀。“哎哟，这不是秦大夫嘛！”

一身锦袍的胖子及时刹车，瞧见秦似玉顿时眉开眼笑，“你家相公呢？赶紧把他叫来，也好让本老爷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