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才接通了。“谁啊？”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奶奶的脆脆的，很可爱。“我是顾延之的女朋友，麻烦让他接电话。”

姜觅稳了稳心神，开门见山道。“奥。”

那头沉吟了片刻，“延之，找你的，说是你的女朋友。”

随后听筒里传来沙沙的摩擦声，顾延之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干什么，姜觅，我在睡觉。”

“你在哪？”

姜觅压着声音问，话里倒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一句再冷清不过的问候而已。“忘了给你说了，去了外地处理点事情，怎么？”

顾延之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被吵醒了也没有发飙，只是无精打采地问。姜觅咬着下唇，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顾正修的话给他说一遍，思来想去的，她才开口道：“没什么事，想跟你汇报来着，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联系你。”

顾延之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虽然什么有用的都没说，但也不想顾正修说的那样恨不得把马上姜觅甩了的样子。她也落得心安，收起了手机，就撑着脑袋校验陈启给她发的文档。顾行止一上午都没有再回来，她居然觉得今天是最近以来最最轻松的一天，没人烦她，没人找她麻烦，所有烦心的事情烦心的人都没有在她眼前晃荡，简直不要太畅快。到了下午，唐宋约她出去吃饭，她反正闲着也没事，便应了下来。没想到刚下班准备去跟唐宋汇合，就在楼下碰到了顾行止。他行色匆匆的，仿佛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头一次见了她没有对她冷眼相对，而是叫上了陈启，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姜觅几乎是下意识地拦了个出租车，跟了上去。不知怎的，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能不能让顾行止也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就看这一次了。“小姐，再往前走就出市区了，可是要加钱的咯！”

一路上跟着过了好些个红绿灯，车子一路朝北面开，最后上了出城的立交桥上。“您跟着就是了，钱不是问题。”

姜觅看着迈巴赫的尾灯，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