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吗？不，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搞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他，是别人对不起他吗？是他自己把所有人放到了对立面，他选择了孤独，选择与别人对抗。姜觅看着顾行止，他的容貌没有变，比从前还要耀眼，可是他的内在不再吸引她，甚至不再有光亮。他现在压着她，抚摸着她的疤痕，她也不觉得他是因为怜惜，可怜她才问她的。他是自私的，这自私却不是爱。“没有任何人逼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谁又能替你去选择，我吗？”

姜觅的嘴角抽疼，她不能接着去处理伤口，被压在沙发上，不来不去，她可能是最倒霉的伤者。顾行止愣住了，他没想到姜觅会这么说，其实他猜得到，姜觅牙尖嘴利，她不是一个服软的主儿。他不经开始怀疑她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不，错的不会是自己。是这个女人骗了自己才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诡辩。他差一点就被她骗了。想到这里，顾行舟怒火中烧。抚摸疤痕的手不由加紧了力道，他目光冷的吓死人。“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这样的女人懂得什么是选择。顾延之？”

姜觅被他牵制住脖子，他像是暴怒的狮子，要一口咬死她，是了，杀了她就一了百了。可是她不愿意去死，为了这样的他去死，太不值得了。顾延之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这么忌惮他，难道不能说明她选对了盟友。姜觅撕扯着脖子上的手，曾经温暖她身心的手掌，现在却成了捅伤她的利器。她好恨，恨顾行止的冷酷无情，也恨这命运的捉弄。她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来，可是都失败了，被浪打回来的鱼儿一般。她是那样的软弱无力。“你放开我.顾行止，你这个混蛋。”

她恨不得在他身上开几个洞，现在却被他压在沙发上，掐着脖子，如同待宰的羊羔。她实在是不甘心，心上的伤口被撕开了，再也不能愈合。她要把这个秘密和理由，告诉这个再也不是避风港的人吗？不，他不配。姜觅狠狠的捶打着顾行止的虎口，企图叫他因为疼痛而放手。“我告诉你疤是怎么来的你松开我。”

她不打算说实话，她今天不想死在已经疯魔的人手上，她太想活了，报仇和活着，比起这些撒谎又算得了什么。她从前是最痛恨别人撒谎的，她甚至告诉顾行止，他要是骗她，那她一辈子都不理他了。可是现在骗人的是她，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要顾行舟这个人出现在她的未来里。她要把他送给她的所有伤害都还给他，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可以养一只小狗，种上一些花，方便的话，也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属于自己的孩子，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