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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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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称之为玉皇大帝、玉帝的天帝,是天界中地位最崇高的神仙,连森罗万象、星辰时间之运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据闻,天上天下,几乎任何场所,对于天帝来说,都不可能存在有秘密。因为,被称为顺风耳与千里眼的神将随侍天帝近旁,肩负着天帝之耳,天帝之眼的重责大任。不过,事物总有例外。天帝不知道的事物多达两个。其中之一,据说是百年前被逮捕的东海龙王隐藏星之杖的地方。“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打算继续与朕反目吗?”

在天界的光线完全被隔绝的昏暗空间里,天帝朝着对方说话。对方双手双脚被加上了铁链,额头上涂了可封住神通的咒符,全身赤裸地躺着。双眼张开,被置于空中,失去意识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他是被捕后,遭到严刑拷问而自动让自己的精神进入睡眠状态之中;他是因为封住神通的力道过于强劲而伤到了心神……原因众说纷纭。他就是东海龙王,傲广。踩过垂到地上的黑色长发,天帝屈膝蹲在龙王身旁,拿着扇子,拍打着龙王的脸颊。“都失了心智,还摆出这副傲慢嘴脸。”

百年前,龙王遭到逮捕,据说是因为龙王触犯了天界禁忌,与凡人女子结婚生子,天界之人深信不疑。天界之中血统最为高贵,深受天帝宠爱的龙族之长,只因为生下一个孩子就被剥夺掉一切……这惩罚会不会太严厉了呢?不,天帝有不得已的苦衷,仙卿们私下里窃窃私语。不过,龙王与天帝感情不睦早有征兆。“到底藏于何处?”

这个问题,天帝不知道已经问过多少次了。龙王隐藏的不只是星之杖。通过星之杖,遮蔽天上之眼,隐藏某个场所,某个人。天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伸手扶着墙壁。等晕眩感消失后才走了出来。外面有水德星君等着。“陛下,您的脸色?”

“嗯,无妨。瑶池即位大典可顺利完成?”

“是。”

“呼……世代交替,显然处处都需要。”

对于自嘲似地笑着的天帝,水德非常冷静地观察着。当然,天帝说的不只是瑶池之事。目前,天帝患上了原因不明的怪病,可直接面见其尊颜者少之又少,不过,天帝那一天比一天衰微的模样,近旁的水德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正因为最了解状况,水德才会背地里蠢蠢欲动着。这位长相俊美的水星之神,一边扮演着忠心耿耿、稳重寡言的仆人,背地里却怀着天大的野心,天帝早就发现了。天帝发现后,此时此刻,还是放任他自由行动……“哦。”

天帝走到回廊中途,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玉兰花木。已经开出一、两朵花。金阙云宫的玉兰,百年才开一次花,玉兰盛开之日,玉帝寻找多年的东西是否可找全。其中之一为星之杖。另一个是……“非常值得期待。”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天帝脸上微微地浮出笑容,水德星君不知所以然地注视着天帝的笑脸。很久很久以前,东方之地曾经有过无数个群雄割据、相互争霸的王国。长期处于战国时代,田园荒芜、人心惶惶,人们心中蒙上了阴影,妖魔像偷偷地潜入阴影中似地现出原形,在人们的心里深深地植入恐惧和绝望的根源。不过,其中一位国王,深受龙之爱戴。黄金之龙送给国王长生不老的灵药,金龙丹。得到永恒生命和青春的国王,简直像鬼神相助似地,势如破竹地接连打败了他国大军,迅速扩大了统治版图。短短的一年间,东方之地成了囊中物,建立起强大帝国的国王自称皇帝,其一手创建的帝国命名为珠国。因为他之前是一个名为珠的小国国王。不过,一位默默无名、四处云游的仙人,拜见国王时却大胆言道:“万万不可命为其名,陛下创建的乃是前所未见的强大帝国,但是,卦象中明明白白,陛下若以珠字为国名,恐将为国家埋下‘国将于不久崩坏’之隐忧。陛下创建的泱泱大国确如珍珠般美丽,但,完全靠铁器,且流血太多,是牺牲无数条生命才建立起来的,珠最怕铁与血,是故,陛下建立的强大帝国,自诞生之日起就必须向‘武’赎罪。且,不论如何命名,国之命运终将赌在武之一字上。”

皇帝于是避开‘珠’字,将国家命名为武国。为国名占卜出不吉卦象的仙人旋即被捕入狱,不过,翌日清晨,牢中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卷木简。“我,将云游肥鹿成群、玉石辉耀的山林,不再理会武国的未来。”

从此,人们称他为鹿山老丈。据说皇帝非常慎重地保管着鹿山老丈的书简。然后某日,皇帝将大位禅让继任之人后,便突然失去踪影。皇帝对于长眠于天界某处的金龙念念不忘,故追随金龙而去,国人传言不断,但事实并非如此。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约莫五百年后。捨下世俗,抛弃人生的武国初代皇帝,成了闲散的仙人,整日待在泉池边垂钓。古铜色肌肤,似虎黑色斑纹,覆盖住全身似的丰厚红发,以及金色的眼眸。即使拥有像是会吃人的野兽容貌,霸先的心里却是非常地平静。这个昆仑山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他的心里引起丝毫波澜,他总是静静地听着竹叶随风摇曳的声响,静静地垂下钓线,任凭时光流逝着。一个生于乱世的珠国之王,夺走无数条生命,建立起强大国家的男人,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这块安息之地。偶尔,投入泉池的钓钩上,会钓到一些奇妙的东西。一般是在森林里迷路的妖魔或野兽,而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霸先眼前的姑娘,的确是有趣极了。霸先回想着那位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断地跟自己说话的那位姑娘而苦笑着。心想,理应放下尘世俗念的自己,差一点就因为那姑娘而动了凡心欲念。甚至还出现了龙族后裔,最后,除了可治疗任何疾病的五彩灵芝外,连应该是在老早之前被封印的剑都送给了对方。霸先心里很别扭,心情却不坏。那姑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霸先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问题。泉池面上立即映照出姑娘的侧脸。表情无比认真……全然没有放弃。云裳出神地想着什么似地站着,神情和为了解救同伴天马、决心嫁给霸先为妻时一样。四周的景象模糊不清,她到底身在何处?她愣愣地注视着何物?霸先并不清楚。“真是的!”

霸先自言自语,并频频地抓着头,“那家伙,难道……又碰到什么难题了吗?”

霸先无论如何都帮不上忙,不过,他坚信,不管有没有人帮忙都没关系,她是一位可以自己突破难关的姑娘。“加油啦!”

霸先笑着,然后一股脑地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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