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慕云画打断秦铭远没有来得及出口的话，她站起身，手扶上肚子，“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就能摆脱慕家的掌控。母凭子贵，要是我生的是个儿子，可就是陆家的长孙，就算要不到陆家少夫人的位子，但以后陆家财产也必定少不了我们母子的一份。我又何不将错就错。”

慕云画听到身后男人的牙齿咬合声。“慕云画，你就是为了钱？”

“错了，不止是钱，还有陆家的名声，只有陆家，能让我摆脱慕赫生那个老东西。”

“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野种，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秦铭远像是想到了现在的自己，眼睛都红了。“那又怎样？”

慕云画扬起漂亮的下巴，满不在乎，“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他的未来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陆家的身份。”

“你……”秦铭远的身子颤了颤，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一样，“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陆家？”

“这次倒是对了。”

“不，不，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说过不是因为我陆家的身份，你说过是真心爱我的！”

她转过身，忽而笑了，上前来拉住秦铭远的手。“铭远，你怎么那么天真啊，我要不那么说，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她的手被男人一把甩开。秦铭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中的震颤破碎慢慢愈合，最后只剩下了几缕轻蔑。“慕云画，你真脏，真够贱的。”

慕云画自嘲，刚想再说点什么，头上一片阴影覆来，来不及反应，秦铭远已经扑上来。她整个人被扑倒在床。也是这张床上，三天前她被陆霆深压胁迫的画面在脑海里涌现出来，屈辱疼痛恐惧一并蔓延，和这一刻竟别无二致。可现在身上对她施暴的这个人，是她爱的男人啊！“铭远，不，不要……”她颤抖得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破碎。“慕云画，是你逼我的！他可以干，你，我就不可以？”

男人的手和唇，都在她身上撕咬。“秦铭远，住手！”

慕云画转头一口咬在男人的脖颈上。秦铭远的动作顿住，抬起已经满是情念的眸子，刚才还凶狠无情此刻却慢慢化成心碎的不甘。“他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

“难道我的东西天生就应该被他抢走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可这是我的错吗？我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吗？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来过这世上！”

“云画，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你，就连也要抛弃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男人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慕云画的眼睛里，又从慕云画的眼角流出来。一时之间，慕云画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痛哭。两个人曾经互为人生黑暗里的光，此刻却不得不消失在对方的生命里。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满怀希望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