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感受到这种气氛，从前的他从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要去巴黎的吗？”

他开口，笑得一脸轻松，企图改变氛围。“我的微博。”

慕锦瑟平静地答，“我微博上写了，你刚才告诉我了。”

刚才回过味来的慕锦瑟当然知道了。本来以为她这么笨估计还没想到，没想到小看了她，周序言摸了摸鼻子，依旧不甘心。“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耐心十足的养子，像极了逗弄不开心的小朋友。慕锦瑟眉头轻轻蹙起，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她心里也对此感到好奇，刚才被周序言一番打乱没来得及问出口，之后两人气氛改变，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她不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周序言终于有些得意。“你叫我一声序言哥哥，我就告诉你。”

周序言难掩得意。慕锦瑟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人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幼稚？还好意思反复强调自己比她大了十岁。周序言不是不觉得，他只是没发现自己的幼稚行为。“嗯？”

他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看了慕锦瑟一眼，等着她叫人。慕锦瑟将头一转，不咸不淡答，“哦，那随你吧，不说也可以。”

“你这丫头！”

周序言咬牙切齿，他就没见过这么善变又难缠的小孩儿。但没两秒他又只能自己叹气，“算了算了，我是大人我要大度一点。”

“……”“你微博发的那张照片。”

慕锦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眼底那张路灯照片看着实在稀松平常，哪里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他跟着找到她的？见她疑惑，周序言继续无奈解释，“你把照片放进百度搜索一下。”

慕锦瑟照做，没两秒的功夫，她就惊得瞪圆了眼睛，就这么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什么的照片，竟然直接就得出了具体地址。她想着想着，心底越发一片寒凉。“现在的时代发展太快，信息传输太多，根本没什么隐私可言。记住了，以后别随便发有可能暴露位置的照片，还有不要定位自己的位置，女孩子家在外边，没个人在身边，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慕锦瑟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周序言看她一眼，转头看她呆呆的样子，知道她被吓到了，像是又有些不忍，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前弹了一下。慕锦瑟这才回过神来，眼看着他靠近的脸，禁不住往后躲。周序言掀唇笑了，“没事了，别害怕。”

不同于刚才的语气，他这句话里透着真诚的温暖，一瞬间就让慕锦瑟忘了刚才还谆谆告诫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的信念。她呆呆看着眼前的他，看着他眼里的两个小小的自己，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融化。“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有那么帅吗？”

周序言打了个响指，笑得越发开心，“你再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要爱上我了吧？”

“……”慕锦瑟手上一抖，揪着安全带越发往后退却，一张脸已经红了个透。周序言却又追着靠近了两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又吐出几个字，“但是，别爱我，没结果。”

慕锦瑟心下一沉，脸上又羞又怒，抬手就将人往后狠狠推开，语气都再次变得凶恶起来。“谁要爱你了，你真是想太多，为老不尊！”

周序言哈哈大笑着退开了，一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点头，“嗯，为老不尊，是有点儿。”

他心情大好，终于让气氛又活络起来，也终于让慕锦瑟不再端着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感觉让他觉得不错。直到这个时候，慕锦瑟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周序言从前就算会逗她会在她面前开玩笑，却不会说出这种直白到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拧起鼻子闻了闻，终于在鼻塞的空间里闻到了淡淡的一丝酒气。“你喝酒了？”

她不禁皱着眉头大惊失色。周序言笑，“一点点而已。”

和其他喝了酒的人不一样，周序言一点都不显，看上去和没喝酒别无二致，甚至说话都不带打哆嗦的，以至于慕锦瑟刚才那么久都丝毫没看出来。要不是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她都发现不了。她也终于明白，今天他这些反反复复的幼稚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喝酒了你还开车？”

慕锦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更加生气，“你知不知道酒驾的很严重的！”

对于她这种一直在慕云画爱的阳光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她在心底里鄙视这种对自己对他人不负责任的行为。“要是出了事，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你要是撞到了别人怎么办？要是出了车祸怎么办？”

她连续好几个反问，语气有些冲，显得很是咄咄逼人，与刚才娇蛮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都不一样。周序言拧着眉头看她，“看你这样子，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别人？”

“……”慕锦瑟一时凝住，不知如何回答。是啊，这时候她到底在担心谁呢？不，她只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刚想开口再说几句重话，却听得周序言又开口。“这不是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怕你出事嘛！”

他挑着眉，随口一说的样子，口气却是倏然软了下来，安抚的意味过于明显。他平淡的一句话，慕锦瑟却像是被雷击中，原来他是因为担心她出事。他应该是早知道了些什么，也对事情早有预料，那男人的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之前必定会对她怀恨在心甚至是报复，对陆霆深他不敢，对慕锦瑟这个小姑娘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