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两人的相见,她从未像此刻一样盼望着她的出现。而这次,竟不是夹带私人感情,仅仅只是为了保命,想来有点可笑,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但这次,秦铭远并没有出现。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开门,改用手使劲敲门,依然没有响动。此时,受伤的匪徒已经缓过劲来,急急忙忙追了过来,慕云画的身后,她房间的房门忽然被匪徒从后面打开,吓得她惊声尖叫,在顾不得秦铭远到底在不在,会不会忽然出现了,急忙掉转头沿着走廊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口中大喊救命。“help!help!”
她扯着嗓子喊着,经过其他房间的门时,还时不时地上去敲门按门铃,可没有一个房间会开门。她的心如坠深渊,事情好似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些人似乎不止破坏了一整层楼的摄像头,更是预谋性地将整层楼的住户提前清理了,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酒店实在太大,这一层要走下去足足需要五分钟,她想去等电梯,可是身后的匪徒男人紧追不舍,她要是定在那里等电梯,无异于等死。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跑着,像一只仓皇无助被堵截的笼中之鸟,身后的匪徒像一只穷凶极恶的巨狼,她唯有不断地寻找着安全出口来自救。在这无比煎熬的几分钟里,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下午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跟陆霆深一起回了云城算了,后悔以前出去住酒店,怎么就不知道先找找安全出口在哪里,因为这些事情似乎从来不需要她来操心,陆霆深都会安排妥当,可这次她一个人出门居然也把这件事给忘了。她听见身后的百种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她听不懂的其他国家语言,好像还在跟人打电话。仿佛跑了一个世纪,安全出口的法文字样终于出现在眼前。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拐过弯道,直接就要俯冲下楼。可就在她刚下了几层楼梯时,下方传来的巨响让她顿住了脚步。她脑子里一顿,直觉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楼梯拐角处,一群人高马大蒙面的黑衣男人冲了上来。没有时间多想,她立刻掉转头想要往上跑,就在这时候,原来只身闯入她房间的黑衣匪徒也追了上来,冲到她面前,像一堵墙一样将她的来时的路彻底堵死。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去无前路,退无可退。“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不断逼近的黑衣男人们,她心里感到一阵绝望,面上依旧在挣扎。“Miss Mu?”
这时,一群黑衣男人里,一个男人走出来。黑衣男们纷纷让开道路,统一低头恭谨行礼。这个男人,没有蒙面,一张典型的白人脸,远远看过去还很是英俊,但浅灰色的眸子里莫名却透露着一股凶恶,当看清他额前一道贯穿全脸的疤时,那种刚才觉得他英俊的幻觉便被冲击得四散开来,让他这张脸更加显得骇人无比,比其他手握武器气势凶悍的匪徒要更加让人感到可怕。他脸上带着笑意,盯着慕云画的脸,看了又看,像是要用眼神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一样。被他这么一盯,慕云画胆子再大也不自觉地退到墙角,没有答话。身后的匪徒却替她答了。“老大,就是她,证件我看过了。”
是那个只身闯入她房间的男人。“证件?安德里,你今天做的很不错,快点把你所说的证件拿给我看看。”
“是!”
被换做安德里的蒙面男子恭谨地双手将慕云画的钱包奉了上去。刀疤男子接了过去,翻开钱包,取出慕云画的证件,对照着她的真人比了又比,最后抬手示意。慕云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人从身后一个砍手直接敲晕了。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能弄明白,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抓她,这次的巴黎之行,她以为是次机会,没想到却是万丈深渊,前面一道道的陷阱在不断地等着她跳进去。偏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头撞了上去,还自以为是地以为尽在掌握,想要靠着自己逃出命运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