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美人儿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一路巴巴地跟过来的男人一见,立马上前来想要搂住她的肩膀,“怎么哭了啊?不哭啊,小爷我今晚会轻一点的,不会弄疼你的。”
“你特么别碰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喝多了酒,慕云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罕见地爆了粗口,伸手狠狠推开了猥琐男人。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脸上的笑意马上收敛,目原形毕现。“大美人儿,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慕云画瞪着他,咬着唇不说话,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包间很大,装潢奢侈,位于三楼,从包厢里看过去,可以俯瞰整个夜色酒吧,包括中间巨大的舞池。男人站稳了身形,慢慢又靠近过来。“你还在看什么?看你那个老公吗?”
男人将目光投向酒吧的灯红酒绿中,“别看了,你那个废物老公早跑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你要和他离婚是对的。”
男人的话像一把刀插在慕云画的心口上。“他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在乎你,都不会这么轻易把老婆扔给别的男人。”
慕云画呼吸一滞,手指微微蜷缩,慢慢握成拳头,是啊,她在陆霆深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呢?如果这么轻易就可以放手,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肯放她自由?真的单纯只是为了报复她吗?那眼下,将她扔给这个地痞无赖,也是为了报复吗?明明知道眼前的境况都是她自找的,他也是她自己赶走的,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不甘心和难过。见慕云画脸上的表情变化,男人趁热打铁。“你就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了,早点离婚,乖乖跟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其他男人碰你了,我就是你最后一个男人,来吧!”
男人说着,直接扑了过来。慕云画大惊,已经没有时间精力再伤春悲秋了,闪身一躲。男人扑了个空,差点顺着栏杆栽下舞池,瞬间暴怒,转过身来狠狠瞪着慕云画。“臭裱子!清高给谁看?你老公都不要你了,你还把自己当个宝贝?你今晚要是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老子还能给你点儿好处,要是惹急了我……”男人说着,看向楼下的舞池,伸手一指,“看见了没?我夜色的保镖弟兄们少说三五十号人,你要是嫌伺候我一个不够,那就让他们挨个伺候你一遍,怎么样?”
慕云画心上一颤,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更不能露怯,否则今晚必定会成为她人生里难以磨灭的噩梦。陆霆深不救她,那她只能自救了。“我劝你想清楚,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强自镇定,逼着自己拿出气势。这话她可不是信口胡说。好歹她还挂着陆氏少夫人的名头,这个败类要是今晚真的染指了她,以陆霆深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就算他现在不管她,不代表事后就会放过这个败类。“后悔?”
男人大笑,“哈哈,我能怎么后悔?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就还没后悔过,你吓唬老子。”
慕云画知道现在威胁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换一种方式。“这样吧,只要你今晚放了我,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买陆氏少夫人的清白,这钱慕云画相信不用她自己出。“一百万?”
男人眼中瞬间露出贪婪,转瞬又充满了怀疑,“听过睡女人给钱的,可没听过不睡女人也能给钱的,还是一百万。”
“信不信由你。”
慕云画方才柔弱的模样早已消失殆尽,此刻她眼中满是警惕与冷漠。“一百万,这钱是你出,还是谁出?”
男人眼珠子转动着,似乎真的在思考慕云画这话里的真实性。“这你就不用管了。”
既然陆霆深刚才连名字都不让她喊出来,证明陆家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况且,此情此景,如果她摆出陆氏少夫人的身份,眼前这男人不会相不相信另说,明天的头版头条只怕就会是,陆氏少夫人惊现夜色买醉,与陌生猥琐男人共度春宵。她可不想再以这种方式,再一次成为云城的笑柄。“呵……你要是真出得起一百万,会把钱给我?”
男人眯着眼,露出危险气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让我放你走?”
“是。”
“你要是真出得起这一百万,我现在放了你走,你是会把钱给我呢,还是用这一百万买凶杀人报复呢?”
“……”“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会买凶。”
男人眼中露出一抹凶狠。“……”“所以,不要再跟我玩花样了,我管你是什么人,今晚我惹都惹了,先爽了再说!”
说着,又饿狼扑食一般地扑了上来。慕云画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瞳孔收缩,看也没有,下意识地就抄起了身旁吧台上的一瓶洋酒,举起来就朝着冲过来的男人头上砸了过去。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男人被砸得呆在原地,头上有猩红的酒液不断顺着头顶流下。慕云画举着瓶身破裂的酒瓶,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酒液哗啦啦流下了一地,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砸出一堆的泡沫星子。酒吧里依然音乐震天,包间外面的舞池依然群魔乱舞,喝酒的继续喝酒,打牌的继续打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男人样子极其狼狈,愣了几秒,才慢慢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拿下来一看,满手满眼鲜红的血,瞬间“啊!”
地一声惊叫出声。外面听到响动,一下子哗啦啦冲进来好几个白色汗衫的壮汉。“大哥,怎么……”几个人一看眼前的情形,也俱是一呆,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恶狠狠的看向慕云画。“你个臭娘们,居然敢打我们大哥!”
慕云画也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将手里破裂的酒瓶又举高了一些。“打个癞蛤蟆,还要挑日子吗?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