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瑟心中一动，赶紧出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要不然打死我都不提了。”

“傻丫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周序言笑笑，收起自己的严肃，伸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些我本来应该早点跟你说的，在你答应订婚前就该告诉你，但我怕吓到你。”

慕锦瑟凝眉，“你为什么怕告诉我，怕我不能接受吗？可是慕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能接受，我怎么就不能接受呢？而且，我真觉得这不算什么，你又没有任何错，反而是你小时候因此受到了伤害。”

“你心疼了？”

周序言的笑容终于重新变得和煦，周身的氛围也不再紧绷。慕锦瑟脸上热了热，转回身来，看向窗外，“才没有呢！”

周序言没在意，反而安抚她一般又开了口。“你放心，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事情也该忘了，不沉溺于过去才是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慕锦瑟一愣，从前从来没发现周序言还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来。她转回头去，盯着男人俊逸的侧脸瞧，瞧着瞧着不禁出了神，心中想着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面。只是她敢肯定的是，那些隐藏的，只会是超出她预期的。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这样算，是不是算得上捡了个宝？“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傻？”

“啊，我……笑了吗？”

慕锦瑟摸摸自己的脸，摸到嘴唇果然是弯着的，赶紧收起表情板起脸来。“笑了啊，笑得眼睛里都是花痴的小星星，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

慕锦瑟赶紧拿出镜子照了照，反应过来转头狠狠瞪了周序言一眼。“你耍我！”

“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笑闹着到了警局，慕锦瑟和周序言分别做了口供，陈述昨晚发生的事实。虽然不能即时给出定论，但据警察描述，成立十有八九跑不掉，只要慕锦瑟坚持提出诉讼。慕锦瑟没有半分犹豫就确认了，这样的人留在社会也是危害，要是她一时心软，迟早会给其他人造成麻烦。出了警局，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又驱车去了某影视公司。楚安然是这部电影的主角，她已经开始试妆。慕锦瑟进去的时候，她刚好穿了一身旗袍出来。她似乎非常钟爱旗袍，上次在巴黎的装扮也是一身古典旗袍，吸引了不少的关注度，更有白人上前来搭讪，夸赞她东方古典韵致。而楚安然的身材也的确很衬旗袍，不是瘦骨嶙峋，而是匀称有致，穿上旗袍更是玲珑曲线毕显。她从镜子里看到慕锦瑟进来，“呀”了一声，语气夸张地打招呼。“慕三小姐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被制片人的电话打爆了，问我从哪里找来个比我还大牌的。”

慕锦瑟双手攥着包交叠在身前，乖巧又紧张，连忙低声说了一句。“安然姐，对不起，正好有点事耽误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你应该没课啊，还能有什么事儿比这个重要啊！”

楚安然一边戴耳环一边顺嘴问了一句。慕锦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楚安然头也没回，扬起声音的样子，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明星样子，巴黎时候的知性成熟半分都不见了。“进来。”

门被推开。“安然姐，你要衣服来了，我们慕家工厂连夜赶出来的，你看合适不合适……”慕初蕊的话到一半，看到了慕锦瑟，顿时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反应过来后，满脸嫌弃，“这里是影视公司的梳妆室，你这种闲杂人等怎么能随便出入，还不快出去。”

“你叫谁出去呢？”

楚安然挑着眉正在让化妆师画眉毛。“她啊，慕锦瑟。啊对不起安然姐，她不懂事，你不用理她。慕锦瑟你还不快滚出去！影响了我们慕家和安然姐这部电影的合作，你负责得起吗你？”

“怎么了，我叫她来的，不行吗？”

楚安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傲慢无礼的样子，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连正眼都懒得给人的大明星了。慕初蕊愣住，抱着衣服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应。楚安然画好了妆，站起身来对着镜子里比了又比。“哦，初蕊啊，你手上的衣服，给锦瑟吧！”

“给……慕锦瑟？为什么要给她？”

“我没有跟你说吗？跟你定制的衣服是给锦瑟穿的，她在这部电影里演女三号。”

“女三号？安然姐，我们不是说好，慕家定做的衣服由女一号穿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证据吗？”

楚安然开始涂口红，依旧没有回头。“我……”慕初蕊语塞，楚安然的确没有明确说过，但衣服是由她出面对接定制的，报的尺码也是她给的，她当时以为这就是蓦然给她这个女一号穿的。所以她一接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去给慕赫生与何兰娟报喜，说自家的衣服能上电影了，到时候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再在电影上映的时候好好营销一下，一定能促进这批新设计大卖。慕赫生听了也很高兴，还特意吩咐了厂里的师傅放下其他活计，一定要手工制作，确保品质。“女一号的衣服赞助已经有公司了，他们不但赞助衣服，还给了五千万的赞助广告费。如果你们慕家也能做到，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争取一下。”

楚安然涂好口红后抿了抿。“五……五千万吗？”

慕初蕊嚅嗫着唇，现在家里的钱都在用于新设计的制作，资金流早已捉襟见肘，一千万都拿不出来，哪有什么五千万。女三号就女三号吧，怎样都是免费的广告位，她认了。可是，穿她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衣服的人，绝对不能是慕锦瑟。慕初蕊看了慕锦瑟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她暗暗咬牙，“安然姐，慕锦瑟从来没有演过戏，虽然现在是艺术系的大学生，但才上了一年，难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