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再这样靠近彼此。等赵同生放开时，楚安然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成河。“呵……”赵同生冷笑，“不是你想和我接吻吗，怎么如了你愿了，反倒是这么不情不愿了。”

说着，顺手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刮擦了一下她的脸庞。楚安然有些委屈，“我哪有不情不愿了，我是激动。”

“……”“在国外那九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也再不可能吻我了，可是刚才……”楚安然忽然反应过来，抬起脸看向赵同生，“赵同生，你不是说你随便亲女人嘛？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赵同生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迅速放开她站起来，很快恢复了一脸的冷漠。“没做什么，我这个人斤斤计较，还你的罢了。”

楚安然不管他说什么，眼中忽然有了光，仿佛看到了希望。“那赵同生，既然你肯亲我，是不是你原谅我了？”

“没有。”

赵同生回答得干脆，将头往旁边一撇，十分决绝。过去九年的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那样的自己是曾经的，也是自己唾弃的。楚安然不灰心，又继续道，“那至少代表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我对你没有任何情绪，无所谓讨厌不讨厌。”

赵同生继续道。楚安然笑了。相比起刚才赵同生那样如放下一般死心的决绝，她更喜欢现在的他。至少他会和他拌嘴了，虽然说的话不是那么讨喜，至少证明他已经在心里对她没有那么排斥了。她松开他的裤子，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蹲得太久，腿早就麻掉了，稍微动一下就抽筋得厉害。她啧啧吸气，拧巴着一张脸求援似的看向赵同生。赵同生看了一眼，没有动。无法，她只能继续自己站起来。刚站起身，腿上一抽，差点就重新摔下去。胳膊被一只手给轻轻扶住了。赵同生的意识已经先一步他的理智出手了。楚安然站稳，咧嘴一笑，没脸没皮，“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你不要想太多，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要摔倒，我都会扶一把，你也只是任何人之中的一个。”

“那也行，只要你能把我当成普通朋友那样对待，那我就有信心和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什么重新开始？”

一句话又点到了赵同生的痛点，“楚星落，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我也不可能再是你的舔狗。”

“我没有要你当舔狗啊！”

楚安然赶紧解释，最后急了又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平衡，我现在做你的舔狗都可以。”

“你……”赵同生真的被气到了，想过她无赖，没想到经过这些年无赖程度比之从前更胜一筹，咬了牙，“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嗜好，不需要舔狗。”

“那你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那等你想好了告诉我。”

“……”“怎样的要求都可以的。”

楚安然甜甜地笑，一如从前他生气时，她也是这般巴巴地跑来哄着他。只要哄好了，立马又打回原形，怎么折磨他怎么来。赵同生再次冷笑，“楚星落，少在我面前装乖巧，你我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楚安然收了笑，“那我就不能变一点吗？我以前在你面前那么任性，我已经道歉了，认错了，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不信，也不想信，还有你变成怎样都和我无关。”

“赵同生，你混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楚安然终于也忍不住了。赵同生没答，这才是嘛，这才是她。“算了。”

他叹气，“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随你怎样吧！”

说着，转身往外走。“下个周末去郊区农场吗？”

楚安然在他身后追问。“不去。”

“好像是锦瑟生日哎，你不是和锦瑟关系还可以吗，这点面子都不给？”

楚安然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就这么花着一张脸，跟到了电梯门口。虽然刚才周序言没有明说，但她早知道他应该会有所计划，慕锦瑟估计还不知道周序言说要去农场，不止是为了缓和陆霆深和慕云画之间的夫妻关系了。“不缺我一个。”

赵同生答。“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周序言的邀约了吗？”

“你怎么知道？”

赵同生拧了眉头。“当然是周老板说的。”

“那你如果要去，我就不去了。”

赵同生拒绝和她同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楚安然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正想再开口说话，电梯门打开了。刚才在外面敲门喊楚安然出来拍照的工作人员，带着一溜儿地摄影师站在电梯里。在看到楚安然脸上花成鬼一样的妆容时，忍不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安然，安然姐，你，你怎么……”有人伸手指了指她的脸。“我怎么？”

楚安然莫名，转身对着电梯光可鉴人的墙壁照了照，差点自己也吓得要昏过去。刚才妆还没花成这样，只是有点难看，现在真的就跟鬼一样了，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赵同生是怎么亲的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