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生日礼物。一阵怪风把空中的纸鸢送出高高的宫墙,我踩着梯子试图翻越过高墙,便看见了一个齿白唇红的少年侍卫,将纸鸢递到我手里,五官精美的脸上,满满的笑意。‘这是你的纸鸢么?我叫白修,是新调来的侍卫。’那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很暖。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直到当夜里,白修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惊慌失措的道:‘不好了,公主,叛军杀进王城了,现在外面乱哄哄的,四处都在杀人,属下马上带你走!’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外面火光冲天,皱了皱眉道:‘我父皇呢?’白修紧张地看着外面:‘皇上自缢于金銮殿,宾天了……’我顿住不说话,咬了咬嘴唇,溢出鲜血来。外面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广场里燃起的熊熊的篝火,照耀着血雨腥风之后的星空。叛军们正在井然有序的将一具具尸体丢进火堆焚烧,夜风吹来,空气中满是刺鼻难闻的烧焦味道。皇城内外都是明杖执火,盔甲鲜明的黑衣叛军,他们神情肃杀,都有着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浑身散发着凌厉无匹的杀气,仿佛来自九重地狱的黑衣勾魂使者,让人不寒而栗,避而远之。我知道,他们都是大将军楚天阔训练多年,久经沙场的战士,单凭他们多年在边疆沙场上积淀下来的杀意和戾气,我已经理解,为什么负责保卫皇城的那些出身高贵、只会走马斗鸡的大骊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了。一队队盔明甲亮、明火执仗的叛军,正在四处搜罗捕杀漏网活口。黑夜里稀稀落落还燃烧着几堆火苗,兀自冒着腾腾的黑烟。地下横七竖八躺满了宫娥、侍卫和太监的残肢断体,肠流肚破,惨不忍睹。白修抱着我,乘着那架硕大无朋的纸鸢,从皇城高处飘走,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光滑如镜、清可鉴人的白玉长阶,铆钉寒亮、红漆如血的衔环兽宫门,庭院幽深、高耸巍峨的宫墙殿堂,还有那叛军呼喝追杀的噪响,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直到不见……”“夜凉风寒,公主在此等候阳秋,就为了讲自己的身世?”
李阳秋两耳竖立,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白须鲸手握刀柄,寒声狠狠道:"若不是楚氏父子叛国谋朝,我大骊也不会灭国,父皇更不会死,上次让你的狗主人逃过一死,今晚正好拿你开刀!"李阳秋出乎意料地“噗嗤”笑道:"就凭你?"半声沉哼,从后左响起!又一声长笑道:"李先生,好久不见。"李阳秋一震,侧目左右瞧去,自己的退路已被白修与裘岱岳堵死!惨绿少年心中暗凛:“我晚饭之后必到白府私会白邦援丢下的白家小寡妇这事儿,向来行踪隐秘,绝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白衣社’是如何知晓更在此埋下伏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