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夭“金鸡独立”,另一只脚贴着耳朵指着天:“哼!你当我这跆拳道黑带九段是花钱买来的?!”
钗子掉出老远,披头散发的韩县主,坐在地上晕头转向,难以置信地失声问道:“你、你会功夫?”
“谈不上会功夫,但都收拾你这贪心贼足够用。”
大长腿在空中劈踢两圈,“呼呼”挂风,桃小夭笑吟吟朝对方勾勾尾指道:“不信的话,您可以再来试试!?”
韩县主嘴巴一张,突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脸上全是愤恨狠毒的颜色,眼珠子乱转了一会儿,突然村妇撒野似地两手拍打大腿,哭天喊地放声嚎啕:“打人啦!桃小夭目无尊长打她表姑啦!快来看看啊!杀人啦!”
桃小夭:“……”酸菜:“……”翠花:“??”
干嚎了片刻,韩县主嗓子都喊嘶哑了,躲在外的虎卫军,鉴于这悍妇此前对他们的凶蛮恶劣态度,眼不见心为静,干脆堵住了耳朵远远躲了开去。桃小夭慢条斯理地回屋端了一杯香茗出来:“县主大人,嚎丧这老半天了,该口喝了吧?”
韩县主顿了顿,得意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大不敬的东西,甭想一盏茶水就能收买我!想让老娘不计较,金子分我一箱!”
翘着二郎腿坐在箱子上,桃小夭好整以暇地轻轻吹着杯面的茶叶沫:“谁说给你吃茶了?别自作多情好吗?咦?您怎么不继续哭丧了?接茬儿演啊!你个戏精!本王妃还没看过瘾呢!”
韩县主被美少女羞辱得全身哆嗦,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小贱货!敢消遣我!仔细我打烂你的烂嘴!你个小妖精……”桃小夭举手制止住气愤难当要上去一个想讲理、一个想打人的酸菜和翠花:“让她骂,我又不掉一块肉。”
又嚎又骂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理睬,韩县主嗓子都渴冒烟了,说不出话来,顿住哭骂,一双恶毒眼睛狠狠地盯着小夭,呼呼直喘。“喝口茶水,缓一缓,再骂我也不迟。”
桃小夭一副猫戏老鼠的狡黠表情。实在是口渴难当韩县主伸手刚要接小夭递过来的茶杯,不料美少女皓腕一翻,那大半热茶劈头盖脸一个茶叶沫都没浪费地,全泼到了她当面!本就被桃小夭一脚踢得鼻青脸肿口眼歪斜,再给这一杯近乎滚烫的热茶一泼,无异于在伤口上再倒了一桶汽油,痛得韩县主仿佛踩了电门一般,“┗|`O′|┛嗷~~”地一下窜跳起来,捂着脸满地直蹦。“发生可什么事情?老远就听见吵吵闹闹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门外响起。“谁敢欺负韩县主?不想活了吗?!”
一个阴柔的话音紧随其后。然后是乱七八糟的呵斥质问声,来的人还不少,至少有十多人,来势汹汹,直接闯进院子来。桃小夭睫毛“忽闪忽闪”,抬眼间,眼睛笑成了弯月:“晚辈还道是谁,原来是和亲王、明郡王等老几位,小夭的面子还真大啊!就差一位中风偏瘫卧床不起的寿亲王,皇族亲贵今儿个差不多的都到齐整了……”一看来了救兵帮手,被美少女折磨得跟鬼一样的韩县主,一下子扑倒在皇族亲贵辈分儿最大、爵位最尊的和亲王脚下,抱着老亲王大腿大号:“老哥哥,您可要给我这寡妇妹子做主啊!我给这小婊子给欺负惨啦!”
“大妹子,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发稀疏的和亲王,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好心好意来恭贺桃家亲家公打了一个大胜仗立了一个大功,不想着桃家丫头恃功自傲目中无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打骂我,老几位看看我这样脸,都烂成什么样子啦?她桃小夭这哪是打我一个人的脸,她是在打整个皇族亲贵的脸啊!”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满地打滚胡说八道,可是韩县主的看家本领。和亲王听罢,一张干瘪的老脸,阴沉的就跟天下人都欠他一千两金子也似:“摄政媳妇儿,我这个做大爷的,今儿不得不说你两句了,韩县主诚心诚意地来恭贺你,你怎么能毫无道理下这么重的手伤人?这事儿你若不给大爷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们就去太后面前评评理,看你家那笙歌小子能不能保得住你!”
相貌柔媚,阴阳怪气的明郡王,也跟着帮腔:“就是这话!韩姑姑好歹是皇族的人,你这样没大没小,可曾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其他几个满脑肥肠既蠢又坏的蛀虫,一听两个带头的说了话,都乱糟糟跟着以多欺少狐假虎威:“反天了还?楚家的媳妇哪有这样的,简直是一天不打,上房接瓦!”
“早就看这刁蛮丫头不顺眼了,上次斗狗赌局就是她出千作弊,害得我们输了好多家当!”
“这事儿今天绝不能善了!韩二姨都给伤得这般厉害,必须请摄政小歌子出来说道说道,看看他这个山长,是怎么当的?!”
桃小妖见这些昏庸贪婪的老棺材瓤子,嘴里连哄带吓振振有词,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始终不离地上那三箱黄金左右,不由心里暗自冷笑:“朝廷赏赐的这些金子,是要留给成千上万受伤将士抚恤和牺牲烈士遗下的孤儿寡妇烧埋糊口用的,我桃家父女断然不会私取一分一毫,更不会允许你们这些帝国寄生虫巧取豪夺毫厘!就算我桃小夭今天豁出性命去,也要保住前线将士这些用鲜血和宝贵生命换来的安家费,护住万千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可怜烈士家属老小孤儿寡母的救命钱!”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桃小夭面含微笑,一语不发地安静听着面前这帮人七嘴八舌的申斥数落,等这些人都住了嘴,才眨眨睫毛:“这是与摄政王大叔无关,好女做事好女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划出个道来吧,不必拿山长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