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要为自己的心仪女神讨回公道,白清野自然不甘落后,斯斯文文道:“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很明了了,桃小夭同学确属无辜,作为校方,替受冤枉的小夭同学抓出造谣诬告者、恢复名誉,我等责无旁贷。”
冷湄抚摸着手腕:“必须弄死这个无中生有信口胡说的造谣者!”
桃小夭故作楚楚可怜道:“想来那人也是嫉妒门生讨夫子们喜欢,恶语中伤门生,也属情有可原,夫子们只要这人莫要继续闹下去,小夭愿意和对方冰释前嫌,做一对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好朋友。”
宋暮雪老夫子手捋白须,面色慈爱地道:“看看看看,小夭的胸襟和善良,是多么难得啊!那卑鄙小人若在当面,但凡有一点良知,还不羞愧到无地自容!”
宋青梧拄着拐杖,安慰道:“小夭,你先回去休息吧,诬告者交给院方处理就好,副山长德高望重,处事公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叶清川老脸不自在地道:“小荣,这件事,偏劳你去查个水落石出了。”
昔日开国五虎上将年纪最轻的荣暄和,铁眉低垂:“副山长宽心,跑不了他卖干豆腐的。”
“多谢副山长、还有诸位夫子给门生做主,门生回去洗漱了。”
桃小夭见自己的演技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也见好就收,行礼告退。接受书院领导二把手任务的荣暄和,做起事情来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散会后,当即传令卫长屈鹰扬,即刻带领虎卫军,对全书院各色人等,进行一次审查,对方诬告检举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儿证据,说什么今晚也要把这个作妖的王八蛋给揪出来。屈鹰扬感激桃小夭给自己和冷湄牵线搭桥,为美少女做事更是不遗余力,随即分派人手,将书院的前后大门封锁,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男女门生宿舍区也留人隔离把守,所有门生都必须留在自己宿舍等候查询,不得随意走动、高声喧哗。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屈鹰扬立即带人展开检查工作。不同于学渣组成员楚德纯等共犯的担心露馅,桃小夭对自己的大胆策划还是蛮有信心的,是的,后期检举箱成批量涌现的检举信,都是他们四小只的杰作,为的就是大量稀释检举信、减少诬告者的可信度,从而引起院方领导的反向调查,如今已经达到目的,就绝不能怂,一定要死撑到底,况且,屈鹰扬才经过自己的撺掇,搭上了冷湄这朵带刺的玫瑰,感恩还来不及呢,即使查出了自己一小撮人的马脚,也不至于忘恩负义不是。本属于门生们饭后的消遣娱乐美好时光,突然被通知坐在闷热的屋子里等候检查宿舍,大多数的少年都怨声载道地大发牢骚,倒是事先预知一切的桃小夭,坐在床头看书,显得文文静静的,与众大不相同。叶星舞瞧了小夭一眼,凑过来道:“是书院招贼了吗?屈卫长才从前线回来,就搞出这么大阵仗,小夭学妹,你可有什么内部消息,和大家说说,也免得姐妹们心里乱乱的。”
桃小夭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也有可能宿舍里进老鼠了吧,妹妹也不晓得内情呢。”
叶星舞见对方笑得嬉皮,嘴上道:“这样啊。”
退回床铺时,心理却在盘算:“先前那六、七封检举信,确实是我授意孔家那蠢货搞的,可后来孔意迟被抓去农场喂猪,我就及时收手不再检举揭发了,那么后来冒出来的百余份荒诞不经的检举信,又是出于何人手笔呢……”女孩子们相对无言,又苦等了片刻,虎卫军终于查房查到了他们这一间,打头的屈鹰将手里的一沓检举信扬了扬:“本卫长才下战场,杀了好多人,心情特别糟糕,识趣的,自己站出来承认,本卫长敬你敢作敢当,少挨几下板子也是有的‘若是硬撑到底,就休怪我‘剑齿虎’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星舞见这“剑齿虎”一双锐目,问话的时候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以至于身边的两个舍友,都下意识的跟自己保持开了距离,不由得心虚地昂起了头:“卫长大人,您这么直视星舞,可是在怀疑门生吗?我可是与小夭妹妹远日无缘、近日无仇,情同姐妹的啊,怎么会造谣诬陷于她呢?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屈鹰扬冷笑道:“我已经查验过了,虽然检举信上的字体,是你刻意用左手完成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由字迹入手查出是你所为,但写信的纸张‘灞桥纸’极其名贵,全书院用此等好纸的唯有你和楚寒烟两人,而书写信件所有的墨,为同样价格不菲的‘漱金墨’,据本卫长所查,惯用此墨的,书院上下,唯有你叶大小姐一人!叶星舞,你还有什么好说?!”
白清浅和隆娉娉,都将鄙夷的目光,看向了叶大小姐。叶星舞发急道:“那就没可能是有人盗用我的纸墨作恶,从而诬陷星舞,一箭双雕吗?”
屈鹰扬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嘴硬?需要本卫长将你同伙孔意迟提过来,与你当堂对质吗?!”
一听这话,终于意志崩溃的叶星舞,两腿一软,瘫倒在了桃小夭的脚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检举信”事件,终于在当晚有了最终调查结果,书院领导发出通知,门生叶星舞、孔意迟恶意中伤同窗桃小夭,毁人清誉,扰乱书院正常秩序,造成极其恶劣的不良影响,特处罚二人往农场猪舍劳作半月,扣除全部奖学金,以儆效尤。公告一出,大家都欢喜鼓舞,可见天子门生早对这两个“害群之马”敢怒不敢言好久了。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叶清川,受到孙女儿连累,迫于夫子团的压力,不得不腆着老脸宣告改制失败,废除检举新措,恢天子门友好互助的正气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