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线到除夕夜,严禁我军主动出击,你们散会回到各部,把上面的意思传达下去,严格执行。”
“那些坐在阁部里靠着暖炉的文官们,哪里懂得阵法兵势?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燕长缨每日里关外辱骂叫阵,让我们做缩头乌龟,这口恶气,老子咽不下去!他妈了巴子的!”
风恋刀挺漂亮一小伙,上前线跟边军这些大老粗整日混在一起,也学了不少粗口脏话。“这是桃小夭摄政王妃亲自签署的军命!有违抗军令者,就地斩首示众!”
陈昂驹冷冷站起,目光咄咄,逼视得风恋刀不敢正视:“大家下去准备一下,燕长缨新的一波抢关战斗就要开始了,全员应战!务必挺到除夕桃侯爷来援!”
一干边军藩将和御营将领“轰”地起身,甲叶乱响:“喏!”
……皇后寝宫。荣德懿推开密室门,里面守候的傅洞烛和四名大内高手,齐齐施礼:“她在里面等您呢娘娘。”
绿油油火把火光下,桃小夭娇小温婉地坐在椅子上,后面人立着机甲熊猫“翠花”,憨态可掬。“皇嫂,这么晚了还打搅您休息,真的抱歉。”
看到自己要求见的目标出现,桃小夭不慌不忙地欠身致歉。“这深更大半夜的,你带着一个大猫来找本宫,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荣德懿不露声色,坐到了客人对面。“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儿,只要您投降,缴枪不杀,金票大大的有……”看见主人凤眉一挑,桃小夭赶忙收起嬉闹之色:“我家王爷让小夭过来,跟皇嫂谈笔生意。”
荣德懿眉毛稍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摄政御弟有什么话劳弟妹代传,就直说吧。”
桃小夭审视着对面厉害女人的表情变化:“王爷的意思是,请皇嫂和国丈大人,在除夕之前安分守己,最好别跟着季朝雨瞎胡闹,以免伤了家人和气。”
“这是什么话?本宫与阿爹什么时候与敌国妖女有过往来?王弟伉俪莫要血口喷人好吗?!”
荣德懿粉面陡沉,声色俱厉。“皇嫂不要生气嘛,我和王爷也相信外界那些无稽之谈,是有人故意造谣离间空穴来风,小夭和王爷只不过是担心嫂子中了敌人的奸计,所以才大半夜来好心提醒一下嫂子,别被坏人利用了。”
面对皇后的雷霆之怒,桃小夭表现得镇定自若。“不牢王弟和弟妹费心,本宫自有分寸。”
荣德懿冷冷拂袖,大有送客之意。“如此甚好,那,小夭就不多打扰了,嫂嫂早点休息。”
桃小夭淡然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道:“对了,忘了告诉皇嫂,今天白日里,邕王殿下出城打猎,不小心马惊了摔坏了腿,我这当小婶子的,生怕这熊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私自做主把他接到了摄政王府,交由薛狐悲大人好生医治,不过您放心,除夕之前,小夭保准大侄子能够腿伤痊愈,完完整整送回来陪您和国丈过个开心平安年。”
似乎被刺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荣皇后愤然回身,怒问手下:“殿下出城游猎未归,你们怎么不早跟本宫通报?!”
“回禀娘娘,不是奴才们不说,实在是……是殿下不让我们跟您说啊!”
狗脸汉子傅洞烛等几个狗奴才,吓得说话口条都不利索了。“白须鲸那些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候的,皇嫂您是一国之母,和那些江湖落魄亡命不同,您的命比他们都值钱百倍,犯不着跟他们一起陪葬是不?”
桃小夭无视荣皇后凶狠的目光,自顾自道:“邕王殿下是您的唯一骨血和全部希望,您也不希望他在治伤期间有什么不幸的意外,而孤独悔恨终老,对吧?”
荣德懿一双凤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德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宫不会放过你们两口子!”
“皇嫂放心,只要您保证和您的中宫部曲在除夕夜之前不轻举妄动,大年初一,小夭亲自护送邕王大侄子回宫给您斟茶拜年。”
桃小夭拉紧风氅。荣德懿死死盯了美少女星眸好半天,才音调颤抖而低沉地道:“成交。”
走出皇宫后门,街上鬼影憧憧,不远处的两伙暴徒正在往宫墙里投掷火把和燃烧的酒瓶子,对踩着梯子守在墙头上张弓搭箭畏首畏尾侍卫们的大声警告呵斥充耳不闻,叫骂声不绝于耳。“小姐,谈成了吗?”
酸菜从路旁阴影里的一辆马车车厢了探出手臂,拉着桃小夭和熊猫“翠花”上车。“还算成功,毕竟,楚德音是皇后最软的软肋,我们控制了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就不怕她趁乱兴风作浪。”
桃小夭坐好,吩咐坐到御者位置的“翠花”:“儿砸,开车、不是,驾车去皇城司!”
“好哒麻麻!”
“翠花”一抖马鞭子,两匹骏马带着马车,“轰隆轰隆”硬冲过暴乱的人群,一路飞奔,直接狂驰进了被楚都官民称作“阎罗殿”的皇城司。桃小夭要见的是卖国黑商孔江城,等她见到这位帝国首富的时候,孔江城早已绝非那富可敌国目空四海的尊荣,而是遍体鳞伤昏死在了老虎凳上。“把孔老板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桃小夭于心不舍地转移了目光。“哗……”一大盆冰凉刺骨的凉水当头浇下,孔江城登时从昏迷中刺激地苏醒过来,他绝望地挣扎哀嚎:“不要再打我了!给我一个痛快的,杀了我吧!我的房子田产酒楼金铺女儿都给你们,只求求你们,一刀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