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的好成绩,第三名则为飘雪书院的瘦高个子占据,天子门与飘雪书院双双吃了个大鸭蛋。根据大会组委会的日程安排,整个运动会,共分三天来完成,第一天开幕式+六项比赛;第二天比赛项目最密集,共计有一十二项;第三天六项比赛+闭幕式,可谓是赛程安排排得满满当当。这时候天色将完,今天最后的一个项目——登山,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天子门生情绪都不高,前五轮比赛过后,本来已经积分落后屈居榜副,这下倒好,首日比赛临了临了,又碰见一个传统弱项,看来今天是出门打比赛没看黄历,出师不利啊!显而易见,白清野和卿布衣这一对师徒搭档,对登山这个弱鸡项目,早已投了弃票权,不是不争气,是实在找不出好的选手啊,咱就不说找出个擅长攀岩登高的健儿好手了,就天子门这一些膏粱子弟,一个个身娇体贵疏于锻炼的,还上山呢,上个炕都费劲。虽然这么说,虽然选不出好苗子,但总不能弃权弃赛啊,输人不输阵,比赛还是要参加的,作为代表朝廷的官方书院,还是要起到好的带头作用,竞技体育,重在参与嘛!挑来选去,矬子里拔将军,你推我让的,谁都不想站出来勇于承担重担,最后还是布衣贵族板着脸,亲自点名点将,点了个“兵部”参将家的四公子,这货是老门生,跟桃小夭他们是一届的,不过这小子太过顽皮,不喜读书,一个月三十天倒有二十天装病请假在家或者逃课出去玩耍的,最热爱的运动就是上树掏鸟蛋,也正是因为他的身手放在同学堆里还算敏捷,就给斋长大人钦定了。好在教练组也没给这位参将四公子压力,只嘱咐他尽力就好。这货登山装备,轻装上阵,还寄几个给寄几个打了个气。其中一件装备,着实让桃小夭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妞儿别开生面大开眼界,那是个登山专用鞋,据说是酷爱户外运动的晋诗人谢灵运,为了登高的方便,自制了前后装有铁齿的这种木屐,后世称之为“谢公屐”。这参将家的四公子,也属于学渣分子,物以类聚,对桃小夭还挺亲切,见她好奇,就趁着上场之前的空隙功夫,告诉美少女,其实,这“谢公屐”是一种活齿木屐,上山时去掉前齿,下山时去掉后齿,以便蹬坡和在泥泞中行走。书院运动会自然不可能把大家拉到城外大山真得爬山涉水,而登山项目也不过是聊具一格,比赛地点选在天子门的后山,一个不大的土包,说登山都有点邪乎,充其量就算是登高。这个项目果然是鬼神敬而远之,不光天子门派出了独苗,其他书院出战的选手也是三三两两寥寥无几,运动会比到现在,登山成为了最冷门的一个赛事。准备最足、势在必得的,反倒是目前已知积分落后、最不被公众看好的逐月书院,一下子派出了六名选手,看来是要全力拿下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力争全取三分,将飞花书院和飘雪书院其中一个拉下马,结束一直后面打狼的尴尬。十一名登山选手,在山脚下蓄势待发,裁判员一声令下,这些家伙顿时像肆意只兔子般,“蹭蹭蹭”地窜上了山坡,手脚并用,使劲往上攀爬。重锦皇帝为坐久有些乏累的韩雪莲斟了一盏茶:“母后,这登高活动,自古有之,由来已久。《楚辞·九怀》有载:‘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谬兮收潦而水清’,说的就是这了。”
荣德懿也有意在太后面前讨好卖弄:“皇上所言极是,后来汉承楚俗,由此逐渐衍成重阳登高的习俗。晋葛洪《西京杂记》载有,汉高祖刘邦重阳登高云:‘三月上巳,九月重阳,士女游戏,就此祓禊、登高。’,我朝官民继承古礼风俗,到了每年重阳节登高,也都会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讲究得很。”
韩太后倦意稍减,强打精神:“哀家以前听太师家的公子叶离骚讲过,汉时汝南人士桓景,随道士费长房游学数年,九月九日如家当有灾厄,急宜去令家人各做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酒,此祸可消。景如言举家登山。夕还家,见鸡狗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代之矣。今世人每至九日登山饮菊酒妇人带茱萸囊。遂使得重阳登高、饮菊花酒、女子在手臂上系茱萸囊逐渐成为民间习俗。”
听及太后提到亡子名姓,叶清川捋须道:“民间常讲登高与避灾联系起来,概因《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术士认为‘九为老阳,阳极必变’,九月九日,月、日均为老阳之数,不吉利。加之百姓对山神的崇拜,以为山神能使人免除灾害,所以人们在‘阳极必变’的重阳日子里,要登山拜神以求吉祥。再者,一般认为重九之时,天气下降而地气上升,天地二气相交,不正之气弥漫。为避免接触不正之气,须登高山以避重九之厄。”
头戴莲花冠,有阵子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国师萧无尘笑道:“我们易学术士表示不背这个锅,农历九月九日具有‘宜于长久’的吉利之意。汉曹在《九月与钟繇书》中云:‘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到了本朝,宫廷于八日作重阳排当,以待翌日隆重游乐一番。届期,无论皇室贵戚还是文人士子、小民百姓,都要赏玩菊花。文人士子们还举办社交宴乐性的菊花会,赏菊吟诗。此等游乐,又与术界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