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路雨菲所说,祁子航今天迎来了首次公司聚餐,他终于也要去应酬了。祁子航对此颇有期待,学生是极少需要应酬的,正常来说应酬是真正的成年人才需要做的事情。反正祁子航是觉得,再盛大的成人礼,都比不上踏上社会后的首次应酬来得更有意义。成人礼只是形式,应酬却是在用现实告诉你,你已经不是学生,而是真正踏入了社会。踏入社会便意味着,不会再有老师和学校的庇护,之后如果再犯错,只能咬紧牙关自己扛。或许,只有踏足社会,才能体会到学校的静谧与美好。相较而言,读书学习,真的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了。学校里,做错了题可以改,而在社会上,犯了错却可能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暂时来讲,祁子航并没有体会到社会的残忍,他在公司里面混得挺不错。按照后期小组的工作模式,每天只有一小时需要工作,剩下的七个小时,完全可以在公司里面自由支配。所以小组内部便形成了“各自为政”的相处模式,平常大家互不打扰,只有在火力全开协同工作的时候,才会彼此之间互动起来。有时候,可能是玩电脑看电影太无聊,大家就会在办公室角落摆个场子,打个牌下下棋喝个茶聊聊天什么的。正好祁子航比较全能,这货大学时期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玩家,游戏他玩得转,主流棋牌也是样样精通。这直接导致他融入集体的速度特别快,这段时间差不多把小组里面所有人都混熟了。祁子航这种性格,说得不好听是怂,说得好听点就是与人为善,在职场上颇有些如鱼得水。不过由于时间比较短,他还没能与其他人发展成为死党,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也只是早晚而已。之前面试祁子航的人事处经理萧柔,则是已经对祁子航表达出了足够的兴趣。她有事没事就会来祁子航面前晃悠晃悠,美其名曰照顾新人看看新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不是祁子航心里还揣着孙晓琼,怕不是这新人照顾得都快连小人都照顾出来了。只能说祁子航还比较有原则,他之前跟孙晓琼说过他喜欢她不喜欢萧柔,还真就没跟萧柔发生些什么。虽然孙晓琼巴不得这货赶紧发生些什么好打入敌军内部中去。现在的状况是,孙晓琼同样纠结,她对祁子航的感觉,还没有上升到喜欢,但是好感还是存在着的。每个人都有占有欲和控制欲,孙晓琼也无法免俗,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能自行控制就是了。于是孙晓琼其实是不想看到祁子航被萧柔给征服掉的。然而祁子航想要快速上位,萧柔又是条最有效的捷径,人事处经理的权力可不小。孙晓琼既不想祁子航被萧柔给“蹂躏玩弄”,可又不想花费数年的时间等待祁子航发育到足以接触到公司机密的程度。感性小人和理智小人正在孙晓琼的脑海之中搏斗。最终,理智小人还是占了上风,孙晓琼对祁子航的好感,暂时并不能压倒她对治愈师这份工作的认真尽责。忻州一中事关重大,只要是必要,牺牲牺牲个人情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孙晓琼对祁子航并不是喜欢,只是有些好感罢了。孙晓琼有时候会这么安慰自己,日久生情这很正常,只要颜值过得去不是太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是会产生好感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当年都曾与同桌有着莫名情愫的原因。孙晓琼似乎完全忽略了,当时她与王宸在一起足足一年,可情感却远不如相处不过一个多月的祁子航来得强烈。今天祁子航要去聚餐,他刚刚工作还没有买车,寻思着蹭辆同事的车一起过去。可他还没有“选好座驾”,那边婀娜多姿的萧柔便如约而至,朝他发出了热情的邀请:“小航,一起走啊,坐我的车。”
“柔姐,我这边已经跟同事约好了,跟他们走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祁子航再蠢也知道不能随便接受萧柔的好意。萧柔向着祁子航左右扫了一眼,提高声音问道:“你们谁要带他去聚餐?”
祁子航的同事们此时果断全都把他给卖掉了,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平时萧柔都对他们做过些什么。“没人说话,那就是没人咯。”
萧柔看上去很满意,“这样的话,祁子航我就带走了。”
“柔姐慢走!”
这时候鸦雀无声的同事终于如释重负。这些同事实在是不太讲义气,怎么说也玩了挺长时间了,平常陪lol陪吃鸡,还陪斗地主打麻将,不成想关键时刻卖队友卖得这么果断。被萧柔这么“翻牌子”,祁子航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跟着萧柔离开办公室,上了“贼车”。萧柔与祁子航离开之后,众同事马上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你们说祁子航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柔姐这么好的女人,他怎么就看不上呢?”
“我看是柔姐的脑子坏掉了才对!公司里那么多优质男,她为什么就看上那只菜鸟了?”
“哈哈哈哈宇仔你这话怎么听怎么酸啊,柔姐年龄不小了,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很正常。”
“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很惊恐吗?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柔姐这样温柔如水小鸟依人过?”
“求求你不要说了,再说我可能快要嫉妒得炸公司了。”
“要不然我们找个机会去把祁子航干掉吧,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被柔姐看上还不够,他竟然还对柔姐似乎不感冒?”
“别说了别说了!我的妒火在熊熊燃烧!今晚上一定要让祁子航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非把他安排个明明白白不可!”
众同事群情激奋,俨然是把祁子航当成了万恶不赦的辣手摧花大魔王。可怜祁子航全然不知今天这场聚餐于他而言已经成为了鸿门宴。他恐怕是很难竖着进来竖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