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线久了,竟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脚抽筋翻不起来了。绵绵脸抽了抽,这熟悉的语气不是她的“老对头”鸦懿又是谁?绵绵见她生龙活虎还跟自己斗嘴,清醒了许多,她皱眉看着挠着窗的女人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走!”
“我走?我去哪里!你别磨叽了,快把我拉上去!”
鸦懿挣扎着爬上去了一半身子。“你现在要么手一松下去,要么一咬牙上来,我俩谁都帮不了谁就不要互相添麻烦了!”
绵绵一脸无奈。“你放!老娘武功盖世,你看着!”
果然还是“老对手”最为了解她,很明显这个激将法有用,那个聒噪的女人咬牙运气,拼命爬了上来。她得意落地,迅速跑到绵绵身边,看着裹得像个蝉蛹的她,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将军呢?你该不会真的为了爱情背叛了将军吧!”
绵绵本来就痛还被鸦懿吵,脑子嗡嗡的,她翻着白眼:“爱情!爱情个头!你没看见我被抓了?你把被子给我拉开!”
鸦懿见她不像开玩笑,也正色了起来,鸦懿轻轻把裹着她的被子拉开,果然看见了她被五花大绑的身体。绵绵薄薄的里衣已经一片血红,伤口不断渗血出来,鸦懿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伤的这么重,媚眼里是藏不住的关切:“男人婆!你到底怎么了!”
绵绵正想说话,忽然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她脸色一变,连忙轻声道:“说来话长,你快走!他要回来了!”
鸦懿也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办法有些无奈回头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绵绵刚刚舒出一口气,绝七已经提剑踹开了门,他把绵绵提了起来:“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来杀你!”
绵绵睁眼很费力,伤口又裂开了,她满脑门的冷汗,嘴唇惨白,她不说话。绝七看她伤势又重了,很是无奈把她放下。大街上,那蒙面人跌跌撞撞跑着,回头一看竟然发现那人没有追过来,他扶着墙在喘气,一把拽下蒙面巾,把身上的衣服一剐,往墙根里的洞一塞。若是此刻绝七追上来肯定能认出这个人,这个“刺杀”绵绵的黑衣人正是客栈的小二哥,小二!小二累的直喘气,心中无比憋屈:“我跑这么久,竟然还不追!气死我了!”
他骂骂咧咧又绕了远路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回到了客栈。一回客栈,就看见正招待客人的鸦懿,鸦懿虽然脸上笑着,心里却忧心忡忡。她正煎熬着,媚眼一瞟看见小二回来了,也就随便招呼两句客人,就开始慢慢悠悠往后面的账房屋里缩。小二也偷偷摸摸缩了进去,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大口大口喝着水:“老板!那个男人带来的女人是绵绵!绵绵似乎受伤了,跟那个男人关系倒是挺怪异!”
“是!我知道!她遇上大麻烦了,那个男人恐怕不是善茬!”
鸦懿表情严肃了起来,她要找机会救她,只有救了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绵绵可是她老对头,当年在范将军身边的时候她们可是互看不对眼,时常吵嘴。想到这里鸦懿倒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吵吵闹闹也是很好的。再后来她领命出来,转眼时间飞逝,两人已经快一年没有打架了。鸦懿虽然和绵绵一见面就互掐,但是她也算是最了解绵绵的人了。绵绵一直都忠心耿耿,更何况她跟范将军来这边有要事在身,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若不是有大变动,她又怎么跟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里!鸦懿提着裙子往椅子上一蹲,挠头:“那男人婆武功也就比我厉害一点点,怎么还受伤了?”
小二撇嘴:“绵绵可比你武功高多了!”
“你闭嘴!”
鸦懿摸着下巴,开始思考。绝七站在床边看了看紧闭双眼的绵绵,发现她被子开了,冷声道:“有人来过!是谁!”
“没有人,是我热了,动了两下就散了!”
绵绵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绝七皱着眉头看了她半晌,竟然上前去解开了绳子,绵绵笑了笑:“不怕我跑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点穴了,绵绵的笑僵硬在脸上。她很是绝望的看着绝七写了张纸条,放在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鸽子腿上,他往窗边一走,手一挥鸽子就飞出去了。“你是范将军心腹吧!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为什么在敌国?”
绝七冷声问道。绵绵闭上眼睛不看他,屋子里静了下来。两人各怀心事都很警惕,突然门被人敲响了,绝七冷声道:“谁!”
门外的人愣了愣,忽然传来酥入骨子的女人声音:“哎呦!客人们,不要怕,我是客栈老板!鸦懿呀!我听到你们上面有动静,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上来看看。”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绵绵虎躯一震,还好绝七并没有看她,而是很警觉的走向了门口。绝七听声音的确是这个客栈的那个老板,就把剑放回了鞘里。鸦懿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又往前凑了凑想再听听,谁知道绝七已经把门开开了,鸦懿一头栽了进去。“嘿嘿嘿,哎嘿嘿!这……这是意外!”
鸦懿自来熟进了门,看见闭目不语的绵绵,她脸色微变。转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大兄弟,这是你娘子啊,这气色不太好啊!要不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
这话她就是故意气绵绵的,果然绵绵一睁眼恶狠狠瞪向她,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无事,她就是收了风寒,没事的话请老板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内人休息。”
绝七冷冷道。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会演,绵绵被这俩人气的死去活来,干脆不说话。“那……我这就走,有事的话叫我!”
鸦懿朝绝七抛了个媚眼,绝七开门手一推把人送了出去。鸦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