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热闹无比武将有些心头郁闷,喝的酩汀大醉。这武将叫秦松,他本是个莽夫,幸得范安将军提携,这才到如今地步。如今范安意外遭此劫难,他心中愤愤不平,一路酒醉踉跄竟走到了当年将军府附近那条大街。将军府已经被查抄,人们怕晦气都远远的避着,一时间车水马龙的一条街变得冷清。秦松看着将军府门上的封条悲从心来,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不远处倒了一个满头是血的人。“醒醒,什……什么人!”
秦松把人从地上翻过来,那人头上有一处伤,血糊了满脸也看不清是谁。秦松挠头,把酒倒在手里给他搓了搓脸,很快血污搓干净了,露出来一张惊艳的脸,只是面色苍白得很。秦松被这美色一惊,酒醒了点,他凑近一看浑身冷汗就出来了,这人他眼熟的很啊!这样貌,不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平澜小姐的对象,张秀檀?他怎么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秦松心里直嘀咕,他伸手去探张秀檀鼻息,却被张秀檀猛地抓住。张秀檀气若游丝说着什么,秦松听不真切,就凑近去,这一听他惊得差点跳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大皇子当真如此?”
“真的是放肆!”
秦松气的歪胡子,一把扛起张秀檀回府,一回府他连忙喊人去请其他朝中有声望的,也想求情的武将文官前来。等那些大臣急匆匆赶来,秦松把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那些大臣们都很默契的皱起眉头。府中大夫很快给张秀檀处理完伤口,张秀檀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那些大臣一个二个围着张秀檀一阵打量,大臣甲摸摸胡子点头:“这还真是张家那个小霸王啧啧啧,被打的真惨!”
大臣乙:“若事实真是如此,这大皇子可太让人失望了!”
大臣丙:“如今朝中皇后和大皇子掌权,那陛下这病!属实蹊跷啊!”
“是啊是啊!”
这位大臣的言论获得了其他大臣的认可。张秀檀迷迷瞪瞪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圈探过来看他的头,那些皱巴巴的老脸一见他醒了,异口同声大喜道:“张公子!你终于醒了!”
张秀檀:“……这是什么地方?”
“张公子!您是被大皇子派人抓走这么久的么?大皇子是不是一直觊觎平澜才要针对将军府?你说的话属实么?”
那些武将文官很是焦急,想了解情况,拉着张秀檀一阵呱呱,在他快要晕的时候终于搞明白了。这些大臣都是平澜父亲的好友,看起来都不像狡诈之人,这一个个都是正气相应该也不是宵小之辈。要是这些人是大皇子耳目,他可就是插翅难逃了,可是再不救平澜她可就嫁给那个狗贼了,而老将军也保不住!如今这危急时刻也顾不上什么了,赌一把!想到这里他猛地掐自己一把,好让自己精神起来:“我说的全有考证,各位听完跟我去东院,见到平澜就一切都清楚了!我现在长话短说,让大家知道大皇子的真面目!”
张秀檀挑拣着说了些符合事实的因果,从范平澜为了求他们的姻缘诈死潜伏,到大皇子跟乌鹄族阿曰勾结,再到他们逃回皇城。在讲述过程中张秀檀充分发挥了语言的魅力,重点渲染大皇子恶毒的嘴脸,秦松气的拍碎了一张桌子。一众大臣如同听说书一样认真,张秀檀讲到范平澜为救张府孤身前往,最后被用父亲要挟,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秦松这人本来就好见义勇为,平生最反感欺男霸女之事,尤其是这霸的还是好友之女。他拉着大臣们出了屋子,避开张秀檀商量道:“我是粗人,也没有那么弯弯绕绕,但是按照张公子这么一说,大皇子心机颇深!我们越发担忧最近一直没有出来的陛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张公子去东院。你们等我的消息!”
这话一出很多大臣附和:“这样也好,要是那张公子有信不过的地方,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还能尽力一捞!”
大街上,阿散阴沉着脸,身后跟着一脸胭脂的哲布,哲布喜笑颜开:“果然我们小将军一出手,就搞定了。也不知道那个小白脸那边怎么样了!”
阿散似乎看到了什么,脚步突然加快,往街角冲去,哲布一头雾水,也跟着跑起来:“将……你跑什么!”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夹着一个很虚弱的人正在飞快往前走。“站住!”
阿散飞身一脚踹在那两人身上,那俩人一松手。苏雨安身子颤了颤跪倒在地,竟然喷出一口血,他捂住肚子上的伤口,在地上没有动。“你怎么在这里!”
阿散冷声道。他记得之前他们撤离的时候,这人竟然趁机跑了,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俩夹着苏雨安的人对视一眼,竟然抽刀朝阿散冲过来,阿散和哲布几个回合就把人拿下了。哲布还打算问出点什么,这俩人眼露凶光竟然从嘴里喷出毒针朝苏雨安扎去,阿散一刀挡开了毒针。那俩人心有不甘,咬下了嘴里的毒囊当场死亡。幸亏这条街因为将军府被抄,避嫌的人很多,所以没人经过,也没引起恐慌。苏雨安愣愣看着那两人突然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流下血泪:“好狠毒!陈烨!李明玉!你们好狠毒!我的妻儿遭你们毒手不说,你竟然还让我背叛恩师残害师妹!”
“什么!”
阿散脸色一阴,苏雨安这番话奇奇怪怪让人摸不到头脑。苏雨安狼狈无比,转过头眼睛里都是血红,他歪着头:“我遭到报应了,但是我不是坏人!”
苏雨安一把抓住阿散道:“你快去东院,救我师妹!还来得及!还来得及!陈烨那个卑鄙小人要娶她!”
“什么?”
阿散和哲布大惊。陈烨拉起范平澜的手下了马车,范平澜一下马车就皱起眉头,她仿佛听到了张秀檀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人,她心痛的已经麻木了。她的秀檀可是她亲眼看着没的,他就那样浑身是血死在她怀里,又怎么可能再活过来。范平澜苦笑,她眉眼之间都是憔悴,如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父亲被抓,大皇子又拿张家作威胁把她软禁,她不可能有进宫面圣的机会。谁知道这人竟然无耻至极!竟然要她穿喜服,并说穿了才带她来看父亲!范平澜脸黑如锅底,越想越气愤,她甩开大皇子的手厉声道:“我爹到底在哪里!”
陈烨被甩开了手有些不高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抽气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东岳族打扮的小厮转头就跑。他面色冷了下来大喊:“把他抓回来!”
语冰的小厮很快就被抓了回来,他吓得一直磕头不敢看范平澜,他哭着喊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小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陈烨冷眼看着他问道:“你不在宫里服侍郡主来这里做什么!”
“主子!是……是郡主在四处找您商量婚事,皇后让小人来这里找您,饶命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天气是冬日里少有的明媚,枝上的喜鹊跳来跳去,倒是多了不少生机。范平澜有些嘲讽的看着陈烨,陈烨没有说话,拉起范平澜的手把她牵进院子里。一进院子范平澜也惊了!东院里四处挂着红绸子,树上都挂着红花红灯笼,院子里红红火火的,窗户门上都贴着“囍”。范平澜仓皇退后几步,却被身后的陈烨挡住,他招手有嬷嬷上来,嬷嬷手里拿着红盖头,就要往范平澜头上盖。“我不要!滚开!”
范平澜使出浑身解数一脚踹开那个嬷嬷,就想提起轻功往墙外跳。可是她忘了自己被陈烨扎针压制住了武功,她根本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