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战，在众人的骂骂咧咧中结束。当初，人族与妖族的战力，差距并不是很大。魔鳞王不过是靠着麾下妖魔的掩护和暗中偷袭，才斩杀了几人。如今，妖王被姜无痕所杀，双方战力自然拉开了差距。在二十多位人族强者的愤怒联手之下，上百妖魔，尽皆斩杀。而令他们暴怒的源头，便是姜无痕！当妖族尽灭，强弩之末的众人，则气势汹汹，冲着姜无痕而来。“陈潇，你这卑鄙无耻的叛徒，竟想借刀杀人，利用妖族的力量，斩杀我等？”

“呵，即便当初我们抢过你的东西，可归根结底，都是我们人族内部的事情，你不该如此下作，与妖魔同流合污！”

“怂恿妖魔斩杀同族，尔等狼心狗行之辈，也配担当‘人’这个字？”

“或许，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何永生泉……会诞生于我们的体内？”

“对，你这贼子，必定知道内情，快说出来，并交出永生泉，可免一死！”

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质问道。见此情形，姜无痕丝毫不惧。他看了眼身旁的慕芸曦，淡然一笑，“芸曦，我考考你啊，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慕芸曦鼓了鼓嘴角，眼珠一转，“肯定是你鼓动妖兽与之为敌，杀光他们强取永生泉的事情，给了他们愤怒的理由。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个理由而已。毕竟谁都清楚，进了永生神山，所有人都是敌人。外来者，原住民，人族，妖魔，并无例外。”

“况且，你出手斩了最强的魔鳞王，帮他们解决了最大危机，单凭这一点，他们就不该埋怨你。”

“而愤怒，往往是为了隐藏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你手里的永生泉，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慕芸曦分析道。姜无痕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已经学会透过表面看本质了，不过，看的还不够透彻。”

“我手里只有两枚永生泉，可他们却有二十几个人，就算我拱手相让，他们又怎么够分？”

“刚才的大义凛然，同样是掩饰，掩饰他们想知道永生泉秘密的真相。等他们确认之后，就会先解决我，再自相残杀，待到无休止的杀戮，最终只活一人，得到全部永生泉时，这场战乱，才算真正的结束！”

姜无痕解释道。听闻此话，慕芸曦面露恍然之色，“哦~”“怪不得，这群打家劫舍的老贼，会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如此义愤填膺，如此大义凛然。”

“原来如此！”

慕芸曦故意拉长了语气，让现场的气氛，越发尴尬。此刻，众人被道破了心思，却心中明了，现在还不是内斗的时候。当即有个光头从人群中走出，沉声道：“阿弥陀佛，老衲乃是西灵战域般若宗首席圣僧，法号‘广财’。老僧是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超凡脱俗，绝不会像尔等小辈所说的那般不堪！”

“年轻人，永生泉这件事……牵扯太广，因果太大，你背负不起。将这个秘密告诉老衲，老衲常伴青灯，有古佛相护，更是多年济世救人，积累下了不少功德，可背负这巨大因果。”

“而且，老衲以人格向你担保，只要你说出这个秘密，在场众人……皆不会再继续为难你。就连你手中所得的两枚永生泉，都归你所有，没人会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广财和尚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相。姜无痕闻言，嗤笑一声，“还得是般若寺的圣僧，格局就是不一样！”

“你们这群人，就只盯着我手里这两枚永生泉，而人家广财圣僧，高瞻远瞩，盯上的是你们体内那二十多枚永生泉！”

“要不人家的法号能叫‘广财’？人如其名，广敛天下钱财！”

“果然，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大师，我悟了，佛学的尽头……是经济学啊！”

姜无痕笑道。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怪异。特别是广财和尚，更是当场暴怒，提起锡杖指向了姜无痕。“呔，尔等小辈，挑拨离间，信口雌黄，辱我佛门！”

“老衲超度了你！”

音落，老和尚挥舞锡杖，朝着姜无痕杀去。姜无痕见状，手腕一转，千焱镇龙锏陡然横扫。铛！宝锏与锡杖碰撞，巨大的力道，直接让强弩之末的广财和尚猛退了数步。待他稳住身形之时，只感觉双臂发麻，虎口崩裂，血迹沾染在了锡杖上。“不愧是一招偷袭，斩杀妖王的存在，果然有几分实力。”

“诸位，这小子乃邪魔的化身，今日不将其打杀了，日后，我等都要死在他的手里。”

“大家一拥而上，诛杀此獠！”

广财和尚镇臂高呼，众人虽各怀鬼胎，但目前而言，姜无痕才是最直接的敌人。“杀邪魔！”

“杀！”

一时间，二十多位强者高呼呐喊，各自祭出兵刃，浩浩荡荡的杀向姜无痕。姜无痕见状，瞥了眼身旁的慕芸曦，“丫头，怎么搞？”

慕芸曦美眸一凝，“还能怎么搞，我协助，你乱杀！”

音落，慕芸曦双臂微张，咒灵双剑，一柄漆黑，一柄纯白，凭空浮现。霎时间，气势汹汹的众人，忽然感觉眼前一晃，眼前景物如镜花水月般发生了变化。此处，不再是永生谷，而是永生神山，他们曾九死一生的生门之外。眼前再无姜无痕的身影，只有无尽妖魔，簇拥着一头顶天立地盖世妖猿。只在瞬间，那背对着众人的妖猿猛然转身，双手掣开黑色石棍，以震撼天地的力量，朝着众人猛然砸下！这一幕，瞬息击碎了众人的心防。一时间，纷纷后撤！在这永生神山，妖猿王就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梦魇！然而，当石棍砸下的那一刻，一切又如同梦幻泡影，寸寸散去。一道黑衣身影，凌空而立，长发飞扬，气势如虹。最令人心悸的，当属那一双重瞳。此刻，众人心神一荡，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消失，唯有这一双重瞳，遍观世间！“那，那是……上古重瞳！”

“重瞳，一个时代无敌的象征……”“陈潇……不对，你不是陈潇，你是天一仙宗的帝子，东神仙域的少年至尊……”“姜无痕，他是姜无痕！”

这一刻，‘姜无痕’这三个字，犹如醒世警钟，震撼众人心灵。他们多么希望，这一幕与刚才的妖猿王一样，是镜花水月的幻象。可上古重瞳，洞悉世间诸般虚妄，无比震撼，无比真实，又怎会是假！直至此刻，他们已不想再争，或者说……不敢再争。逃亡的念头，在心中萌发。然而，当他们想拔腿离开时，却发现身躯如同陷入了泥沼一般，疲惫的身躯，难以动弹分毫。就在刚才，慕芸曦以洛天灵术布下幻境，震撼众人的同时，姜无痕以重瞳展开了混沌域，覆盖四方！此处，已然化作了姜无痕的狩猎战场。这一刻，众人怕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头顶。“姜无痕，老夫……知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从此以后，我愿为天一仙宗当牛做马，以作报答！”

“姜……帝子，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了，你不能杀我！”

“帝子，我跟天一仙宗长老会的二长老是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喝茶论道。咱们……怎么说也算自己人！”

“无痕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时间，各种求饶声响起。而面对这一切，姜无痕脸色冰冷，一双漆黑的重瞳之中，泛起了一抹白芒。“神通，一眼万年！”

PS：今天五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有五更！